清晨,尚安侯府,扶風榭,一座小繡樓之中,身披鵝黃衣衫的小丫鬟匆匆上樓。
走到床榻邊,正要開口喚自家小姐,然而站定腳步一眼掃過去,整個人都呆住了:“小……小……小……小姐……你……”
小丫鬟支支吾吾,像是被嚇住了。
躺在床上雙眼微睜,分明很困,卻一夜未眠的濮陽輕禮轉頭,看著眼前十四五歲的小丫鬟。
她有些疑惑,素衿身邊這小丫鬟怎麼突然結巴了,之前見的時候挺正常的。
“怎麼了?”濮陽輕禮起身,素衿的這具身中劇毒一年有餘,如今即便毒素褪去,也依然還有些虛弱。
居蘭扶住小姐,支支吾吾開口:“小姐,你的臉……”
椅在床榻上的濮陽輕禮皺了皺眉。
臉?莫非是移花接木之術的反作用,不應該吧,秘術之中似乎並未提起。
想到這裏,她搖頭。
不對,因為秘術有違天道,所以雖然傳承多年,她和素衿卻是第一嚐試者,出點狀況是很可能的。
她看向小丫鬟:“居蘭,去拿一麵銅鏡來。”
“是,小姐。”小丫鬟連忙應下。
濮陽輕禮撇頭,看著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身影。
不久,小丫鬟拿了一個巴掌大的銅鏡遞到她的手中。
銅鏡之上花紋古樸,鏡麵之上映照出小姑娘素衿的臉,沒有什麼異常。
濮陽輕禮轉頭,看向小丫鬟,就見後者指了指自己眼下的地方。
濮陽輕禮轉過頭,再看鏡麵,就發現自己眼下,因為一夜未睡有些腫起的眼苔。
她扶了扶額頭,好無奈,為了這點小事大驚小怪。
居蘭看著自家小姐:“小姐,您昨夜是沒有休息好嗎?”
濮陽輕禮搖頭:“未曾。”
話音落下,小丫鬟似乎想起什麼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不中用個小腦袋瓜。
“哎呀,忘了。”
“小姐,夫人要見你。”
聞聽,濮陽輕禮挑眉:“夫人?”
她有些疑惑,小丫鬟口中的夫人便是尚安候繼室,當朝禮部尚書的嫡長女。
小姑娘素衿的記憶之中,侯夫人是個桀驁的性子,是大家閨秀,也知書達禮,也並不如尋常繼室一般,對待原配所出相待刻薄之人,然而卻是個……傲嬌的性子……
濮陽輕禮搓了搓自己皺緊的眉頭:“不能怠慢了夫人,居蘭為我梳洗。”
話音落下,濮陽輕禮下了床榻,按著小姑娘素衿去見繼夫人時的規矩一步步來,任由三四個小丫鬟擺弄。
隻是,出身江湖,從未被人俯視過的濮陽輕禮有些頭大,再看素衿記憶中那嚴苛的禮儀,她才知道貴族小姐也不是好當的。
……
絳紅堂,尚安候夫人居所。
此時此刻,躺在貴妃塌榻上,一副慵懶之色,年近三十,風情萬種女子。
女子一雙丹鳳眼挑起,看著旁側的女兒.
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容貌較好,卻仍顯青澀,談笑眉眼之間與眼前婦女有幾分相似。
玉香蘭坐在旁側的軟榻上,手裏拿著藕粉色的小花糕:“母親,你叫長姐來做什麼?”
小姑娘好奇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