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之上。端坐於龍椅之上俯視群臣的皇帝淡淡一笑,眉毛微挑,一副預料之中的神情:“為何?”

抗旨不遵,枉顧君命?

“臣……”沈昭明略微沉吟,最終還是開口,以說辭推脫:“臣已有心悅之人,臣答應過那姑娘此一生隻娶她一人。”

沈昭明低頭,所謂心屬之人不過是推辭,如果拒絕皇上賜婚,小了說是沈昭明自己的家事,大了說就是抗旨不遵,所以用已有心屬之人為由最好,不然,還不知皇帝會給這位手握重兵的王爺,賜過去一個棋子,要麼監視,要麼誣陷,要麼就是毀壞名聲,朝堂之中的爾虞我詐可比江湖之爭更加陰險。

隻是,說出此話之時,腦海中卻不由浮現一個女子的身影。

一身血紅色長袍的少女站在芍藥花海之中,衣袍飛揚,容顏絕世。

他皺了皺眉,又是姑娘站在月下回眸一笑的一幕,關於姑娘的一切不斷在腦海中浮現,那姑娘笑起來分明是那般漂亮的……

金鑾殿上,站在旁側不遠得丞相不竟汗顏,看了一眼神情平靜無波的沈昭明。

這種推脫之語,任誰都知道是假的。

站在丞相旁側的尚安候撇過頭,不屑的哼出一個鼻音。

哼,誰能比我閨女好。敢拒絕?後悔死你。

丞相轉頭,看著旁邊的幕僚,他是少數知道皇帝是要給尚安侯府嫡長女與紀王賜婚的人,同時也知道皇帝的打算,更是到自己這位同僚內心是怎麼想的。

而此刻再看尚安候黑著的一張臉,有些啞然。

所以說,你到底想咋樣,不想讓自己姑娘嫁給人家,卻又氣憤人家看不上自家姑娘?

這……好吧,換他,他也不服。

朝堂之上,俊朗的丞相大人忍住了扶額的衝動。

而此時,除去他們二人,金鑾殿上下數百人看向了端坐龍椅之上的皇帝。

皇帝不緊不慢的開口:“哦?原來昭明也是性情中人,不知是哪家小姐,朕為你做主,賜婚。”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又齊刷刷在轉向了沈昭明。

隻見沈昭明抬手一拜:“勞陛下用心,那姑娘是江湖中人。”

聞聽,皇帝卻也並未再多說。

紀王已然表明已有心愛之人,又稱此生隻娶那姑娘一人,又是江湖中人,便也再無話可說。

半個時辰之後,散朝。

……

風雪漫天,大雪覆蓋了整個皇城。

整座皇城籠罩在一片雪白之中,猶如神人為此披上的一層銀裝。

因為風雪的緣故又恰逢冬至佳節,街道之上行人稀少。

一輛馬車行過空曠的街道,停在了一座府邸之前。

馬夫勒緊韁繩,轉眸看向身後的馬車,旋即開口:“二爺,到王府了。”

話音落下,馬車之中一個略顯英氣的聲音響起:“好。”

說完,那馬車之中聲音的主人轉而看向同行的好友:“多謝了,你在皇城中小心點,別鬧出太大動靜,不然,我還得麻煩我那小侄子給你收拾。”

“知道了,我就回來看看我那外甥女,順便給她帶點東西,送完東西,就直接回青州了。”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似是一個溫潤如玉的人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