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便同我一起回皇城吧,因為一些事情,我要盡快回去。”康亦竹開口。
話音落下,他轉身去看拉車的馬匹。
此前,他曾代替父親到江南調查商戶濮陽家背後的底細,卻在不久前收到母親的來信,說是阿妹出了事。
所以,他急著回皇城去,以至於放下了剛剛有了進展的商戶濮陽家一事,
他的馬車被那殺手徹底破壞,馬匹也受到了牽連,此刻精神有些萎靡。
隻是,剛剛走出幾步。
身後突然寒光乍現,一道黑色的身影手握長劍直取咽喉。康亦竹猛地回頭,然而躲閃不及,卻是被夜棠一掌排在了胸口。
在此之前,還有一粒藥物從其手中飛出,直接滾入他的喉嚨之中。
康亦竹退了一步,右肩袖口上被劃出了一道破口。
他抬頭,看著眼前性情淡漠,轉身的黑袍少年,直接來口:“夜棠,你給我吃了什麼?”
已經轉身的少年,不緊不慢,從不遠處牽來了一匹黑色駿馬。
他翻身上馬,側眸看了一眼那年輕的公子。
“皇朝中傳言,康丞相之子,光明磊落,飽讀聖賢書,是成大事者,可用之人,但我不相信那些傳言,對於不相信,又不能殺死的人,用這種方法控製最好。”
“奉勸你一句,若是你透露出關於濮陽家的半點風聲,別怪我取你性命,這毒藥不會直接殺了你,會讓你經曆九個月的折磨,最後肝腸寸斷而死。”
“跟上,回皇城。”
話音落下,手握長鞭駕馬離去。
一騎絕塵。
看著夜棠消失在黑夜風雪之中的身影,康亦竹不由冷哼一聲。
剛剛夜棠那一掌有些重,差點就把他打出了內傷。
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連忙翻身上馬,身騎白駒,尋著黑色駿馬消失的方向追去。
……
與此同時,陰沉昏暗的大牢深處。
一身麻衣囚服的男子盤坐在稻草堆上,長發如墨垂下,隻有一條紅繩係起,男子臉色稍顯蒼白,但依舊難掩風華。
白衣朱紅冠,玉麵狀元郎,這是曾經皇城之中流傳的關於他的盛名。
陰暗的牢房之中,沒有任何光芒,同時冰寒刺骨。
麻布白衣的男子垂了垂一雙長眸,不掩落寞:“今日,十二月十八,輕兒的十八歲生辰。”
話音落下,一個黑色的身影緩緩靠近牢房,手中提著燈盞。
麻布白衣的男子不以為意,隻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身看著那道黑色身影。
黑色身影是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模樣略顯滄桑,眼角下垂無精打采,眼眸承灰褐色,不曾有任何波動。
“濮陽公子。”黑色身影開口。
被稱為濮陽公子的男子轉身,坐到了牆角下:“我還是想不明白,你身後的主人是誰,為何加害於我?”
看似溫潤如玉的男子,周身卻是難掩的殺意彌漫。
他被打入大牢之後,因為身份上的古怪,皇帝特派了此人看守。
但這人身後真正的主人卻並非天子,局中局啊。
“關於這個,公子可以自己去問主上,此夜前來,隻是替之上為公子帶句話。”
聞言,男子抬眸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