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梧桐樹下,山雨公子悠悠開口,手扶額角,略顯散慢。

聞言,濮陽輕禮未曾露出驚訝的表情,若是曾經的她以望氣術看一眼便可知曉身份。

“多謝公子告知。”濮陽輕禮起身,微微一禮。

山雨公子側眸,輕笑一聲:“我還是很好奇姑娘究竟是什麼身份。”

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看得出來眼前之人未曾習武,反倒是旁邊那位血色長袍的少女,極為不俗,但卻是眼前姑娘的隨從。

濮陽輕禮起身:“恕小女子不能告知,但我知道公子的身份。”

“不就是江湖傳言中的山雨公子?”山雨公子隔著鬥笠,不曾見少女容顏,但也猜到,這個小姑娘疏離淡漠的眼神。

濮陽輕禮輕歎一聲,這個好奇心極強的山雨公子,若是不告訴他的身份,怕是會被他糾纏。

“我們蓬萊長生閣與琅琊堂不同,琅琊堂部署繁瑣,大小勢力均是同族掌握,而山雨公子,便是琅琊堂謝氏分支,殺手七閣閣主之子,謝餘。”

話音落下,山雨公子猛然抽出長劍,對準了眼前的少女,長劍劃過,撕破長風,斬斷青絲,鋒利的劍芒穿過鬥笠之上的輕紗落在了少女頸間。

轉瞬即逝間,他看到了少女鬥笠之下的半片傾城之顏。

朱苓見之,握住了長鞭,眼眸冰冷,隨時等待出手。

濮陽輕禮抬了抬手,示意朱苓停手。

那半張容顏入眼,山雨公子微微蹙眉。

鋒利的長劍橫於脖頸間,濮陽輕禮垂眸,鬥笠之下神情淡漠。

“琅琊堂部署繁瑣,而我蓬萊長生閣恰巧相反,沒有什麼分支,隻有嫡係,我便是。”

最後三字出口,略帶笑意。

聞言,山雨公子一驚,相傳蓬萊長生閣這一代的嫡係隻有二人,一男一女。

“我姓濮陽。”眼前少女又一次強調。

話音落下,金屬碰撞聲響起,山雨公子收起了長劍,長劍歸鞘,他冷哼一聲:“姑娘說了假話,傳聞之中,濮陽家的女兒先天疾病活不過十八歲,即便是蓬萊長生閣也治不好。”

他兒時在江南曾見過濮陽輕禮一麵,雖然那時,小姑娘尚且年幼,且與眼前之人有兩分相像,但她們並非一人。

說著,他掐指算了算,濮陽小姐的十八歲生辰應該已經過了。

濮陽輕禮聞言,微微頷首。

“公子所言不差,但琅琊堂有無上神術,太上無情,而蓬萊長生閣也有神術,可獲新生。”

話音落下,山雨公子側眸:“那姑娘如何證明,自己就是濮陽小姐。”

“十一年前我們見過,在江南臨江城一座茶樓之中,那時公子八歲。”濮陽輕禮淡淡一笑。

聞言,山雨公子心中一動,不由多看了女子幾眼,旋即收回目光:“姑娘想知道的在下已然告知,若是無事,便離開吧。”

說著拂袖轉身,便回了小屋,隻留下一抹青色的身影。

濮陽輕禮輕輕一禮,開口:“那小女子告辭,此前之事多謝公子告知。”

話音落下,便帶著朱苓離開了溪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