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邀月的笑談,夜棠緩緩開口,眼眸平淡無波。
“邀月仙子,不敢以真容麵人嗎?”
“真容怕嚇到公子,又或者要稱您七皇子殿下?”
“邀月仙子似乎知道很多?”被道出身份,夜棠未曾有被動的狼狽,不久之後這個名字就會名滿皇城,至於眼前之人若敢貿然透露,殺了便是。
“也有不知的,比如,你這位消失了十年的皇子,這些年藏在何處,又與蓬萊長生閣有什麼關係。”邀月仙子淡淡開口,眼眸冷淡。
“看來,縱是三千無道也有查不到的消息。”夜棠勾了勾唇角,少年眉宇間少有的帶了幾分嘲諷。
話音落下,邀月仙子輕輕一笑,未曾回應,側身躲過少年長劍,腰間束衣劍出鞘,與少年漆黑色的長劍碰撞在一處。
金屬的碰撞聲響起,卻並不刺耳,打鬥聲引來他人,對他們都不利。
此時此刻,少年將手放下,長劍懸放。
借著月光,邀月仙子方才真的看清少年手中長劍,長劍之上掛著血紅色的麥穗,長劍漆黑,劍柄之上的凹槽中隻鑲了二字:假寐。
似是劍名。
“假寐劍……”
“你是他的徒弟?這老家夥晚年收了你這個弟子?”
邀月仙子開口,微微挑眉。
眼前這柄假寐劍她不曾見過,但聽過其威名,那是四十多年前,江湖之上一位絕世劍客所用之劍,傳聞之中那絕世劍客曾臨風立於那絕海之巔,一劍斬亂萬裏江海,可稱自古第一劍,被譽為前無古人,此一劍在江湖之上被人傳頌數十載。
而她的主公柏風君,作為三千無道掌門人,雖然不曾習劍,但也曾說過,他若用劍,也隻有當年華先生一劍的七分,後來這般絕世之人隱世,因為舊疾隱於蓬萊長生閣,世人不知其生死。
沒想到這柄傳說之中的劍,此刻竟是出現在她的眼前,還是在一個少年手中。
夜棠並未開口,長劍揮下。
邀月仙子縱身躍起,長袍飛揚,一躍便落在了屋簷之上,少年一劍落空,卻也看出未用全力。
邀月仙子垂眸,她雖然年紀長於眼前的少年,但隻憑少年方才無聲無息出現在她的身後,便知道,眼前少年並非一般之人,今夜的事也隻能不了了之了,雖然同伴到了,但那人估計應該不會出手助她。
“這下好了,白跑一趟。”邀月仙子從背上扶過鬥笠,沒有久留的打算,她其實也是好奇那康樂小姐的身份,但卻礙於眼前的少年。
夜棠站在庭院之中,長劍回鞘未曾再次出手,隻是目光不由看向遠處,丞相府孤僻庭院之中一座七層的閣樓之上,那裏的月光之下站了一道身影,手持弓箭,隔了很遠,看不清容貌,隻有模糊的身影。
他敢說可以與邀月仙子一戰,可那長身立於閣樓之上的女子,卻勝過了邀月仙子半分。
“下次再見,我取你性命。”夜棠丟下一句話,轉身站到了身後的屋簷下。
邀月仙子迎著月光淺淺一笑,這張人皮麵具真可謂人間角色:“小公子,告辭。”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