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昨夜見到的就是他。”謝餘開口,意指濮陽輕禮手中畫卷之上的身影。

他未曾見過濮陽莊珮,但這畫像自從到他手中,便一直珍藏著,到如今已有近十載,畫像之上的人站在他麵前,他一眼就能認出。

話音落下,便看到濮陽輕禮抬起了頭,眼眶之中那一雙向來平靜的桃花眸,終於有了漣漪。

隻是不曾想,第一次見,眼眸之中便是這樣的驚濤駭浪。

“父親他還活著?”

謝餘點頭:“雖然匆匆一瞥,但在下看得清楚,的確是濮陽閣主無疑。”

聽著謝餘的話,濮陽輕禮隻是垂著雙手,手指輕輕拂過畫像之上的身影。

父親已經失蹤兩載,這是兩年來,第一次有了他的消息,隻是為何會身在皇城之中,若是身在皇城為何不來見他,或者去小鴛鴦樓。

雖然,不知道父親現狀如何,但至少知道了他還活著。

“你說,父親與禁衛軍周旋?”㊣ωWW.メ伍2⓪メS.С○м҈

謝餘頷首:“是,不過在下反應過來之時,濮陽閣主已經離開了。”

濮陽輕禮垂眸,不再言語。

謝餘習武,眼力不會差,定不會看錯,隻是父親為何會與皇城的禁衛軍扯上關係。

“需要在下派人去尋濮陽閣主的蹤跡嗎?”

聞言,濮陽輕禮否決,父親若是有心自然會來見她:“無功不受祿,此事已經很麻煩了。”

“不麻煩,若是姑娘喜歡,這畫卷就贈給姑娘了。”

“那……山雨公子要什麼報酬?”

她可是知道,這副畫卷的珍貴,雖然畫像之上是她的父親,但當年江湖之上的那位畫師,可是一畫難求。

坐在對席的少年郎淡淡一笑,從袖中掏出了一張請柬推到了濮陽輕禮眼前,請柬之上金漆寫了三個字:攬月軒。

“報酬不急,姑娘,先看看這個。”謝餘開口。

“這是何物?”

“在下知道姑娘在查,關於太妃毒害一事,所以今日到此,順便將這請柬拿給姑娘。”

聞言,濮陽輕禮微微蹙眉:太妃?

“就在來此之前,溪雲閣中得到了一份消息,便與這攬月軒有關,攬月軒中放出消息,聲稱知道當日中秋國宴,太妃身中劇毒事發當時,一直跟在太妃身邊,後來因為服侍不當被逐出宮的管事女官,而攬月軒知道那管事女官如今的下落。”

聽聞,濮陽輕禮抬頭,看到了走到窗邊緩緩停住腳步的山雨公子,其目光悠遠,望著外麵冰封的碧水湖畔,以及置身於一片冬日雪色的亭台樓閣。

先前,她曾命人調查關於太妃的事,此事辦的隱秘,但對於琅琊堂這樣的組織,隱秘與否並無區別。

“所以,要想真正知道那管事女官的下落,要去一趟攬月軒?”

攬月軒?似乎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勢力。

“對,請柬已經給姑娘了,上麵也寫了地址,不過在下覺得此事有蹊蹺,攬月軒這個勢力來的不明不白,在下命了人在調查,姑娘若是去,還是小心一點。”

“多謝提醒。”

她一直知道,隻是因為兄長身後關於商戶濮陽家造假一事,縱使證明兄長的清白,身份造假是不爭的事實,犯了欺君之罪,但太妃一事的背後的確藏了蹊蹺,這背後操縱的人為何嫁禍給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