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濮陽輕禮靜手起身,帶著灼夜進了一個房間,關門前,看到了依舊坐在屋簷之下的男子身影。
此時此刻,進了屋中,灼夜方才疑惑開口:“少主,您怎麼突然留在了皇城外?”
最初便已經安排好了,說是今日一早城門大開便回城,臨時出了變故,莫非……
莫非是因為紀王?
坐到窗邊,濮陽輕禮淺淺說了一下原因:“城門校尉是太子的人,這樣直接回去,肯定被抓個正著。”
聽聞,灼夜恍然:“所以,您與紀王爺的打算是等到夜裏再回城?”
話音落下,濮陽輕禮頷首。
聞言,灼夜蹙眉,細細回想:“在下離開之時,皇城外還在排查,應該會持續一段時間,少主怎麼看?”
聞言,少女沉吟。
若如沈昭明所說,城門校尉暗裏投誠太子,那昨夜的事太子必然已經知道,太子的壓力之下,城門處必然更加森嚴,而因為國宴將近,自然也有借口。
少女垂眸,陷入一番思考中。
沈昭明無妨,但她如今的身份不可能在城外多待。
短時間內必須回去,回想間,昨夜他們出城之時沒有暴露太多。
當時夜深,他們又戴著鬥笠,縱有火把照明,那些城門軍能記住的特征也就隻有匆匆一撇的身形、著裝、一男一女、各乘一匹馬的特點。
想到此處,濮陽輕禮起身走到了窗邊,推窗,看向站在屋簷之下的身影。
“沈將軍。”少女輕聲。
話音落下,站在屋簷之下已經處理幹淨小火堆的男子靜靜站立,聽到聲音側身。
他未曾多問,走了過來。
站在門邊,男子停住腳步,淺笑開口:“玉小姐有事嗎?”
“城門處還在排查,估計需要幾日,素衿聽聽將軍的想法。”少女開口。
聞言,沈昭明微微蹙眉,看著坐在窗邊的少女:“玉小姐打算怎麼辦?”
“小女不能在城外多作停留。”
濮陽輕禮開口,沈昭明未曾否決,微微頷首。
“昨夜沒有人看過我們的容貌,不知道具體身份,所以,他們尋人,隻能按著四個特點,身形,著裝,兩人兩馬。”
兩人兩馬,這就定義了,他們若是分開走,也可能是在太子手下之人的預料之內。
必須一起回去,濮陽輕禮相信,此處她就算不點明,沈昭明自然也會想到。
“所以?”沈昭明側頭,挑眉。
濮陽輕禮轉過頭,看向安靜站在一側的黑衣女子:“灼夜,你回小鴛鴦樓拿兩件衣服過來,還有兩張人皮麵具,順便,牽走一匹馬。”
說著,少女微微停頓,沉吟片刻,再次開口:“記得,拿把鎖來。”
聽著濮陽輕禮的話,二人對於少女心中所想,皆已了然。
灼夜點頭,示意記住。
就是疑惑少主補上的半句話:“鎖?”
看著黑衣女子淡漠,卻又疑惑的神情,輕禮姑娘垂眸:“沒帶鑰匙,鎖被我斬了。”
聞言,灼夜不竟回想那把鎖的材質,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桌案之上,躺著的血紅色長劍。
心中不竟感歎:不愧是龍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