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沈昭明離開,濮陽輕禮也未曾再言,隻是心中輕喃:倒成了她的錯了。

不過她也在想,若是以濮陽輕禮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沈昭明又該是何等反應,當日小鴛鴦樓下,燈火之中他曾說過的話,還猶然在耳:“很在意。”

“雖然,在下與輕禮姑娘不過隻見過四次。”

“第四次是在冬至當日,她躺在冰棺之中,很美。”

少女思緒紛呈間,男子的身影已經出了閣樓,一路便離開了庭院。

閣樓外,丹粟、朱苓站在一處,看著匆匆走出的身影微微一禮:“紀王爺。”

相繼見禮,走過去的身影卻並未有所回應,恍若未覺,直接離開了庭院。

庭院外,沈昭明站在院牆之下向後微靠,他閉眼頷首雪花擦過臉頰。

“輕禮姑娘的這個妹妹,和她的眼神還真是一樣呢。”

“從你救下我的那一刻,我的命已經是你的,兩次救命之恩,即便用盡一生,也難還。”

他揉了揉眉心,眉頭才舒展幾分。

寒風簌簌,站在屋簷之下,丹粟不明所以:“怎麼回事?”

“不知道。”朱苓一臉茫然,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開口:“少主!”

話音落下的同時,兩人推開閣樓木門一同衝了進去。

三層的小閣樓中,濮陽輕禮坐在一處桌案旁,長裙落地,手中端著一杯清茶,還不斷冒著熱氣散在空氣之中,略顯的悠閑自得。

兩個小姑娘見到此幕腳步便是一頓。

聽到動靜,濮陽輕禮側頭,看著衝進來的二人微微挑眉:“這裏是紀王府,不是在蓬萊長生閣,門壞了你們自己賠,我可不管。”

少女淡漠開口,說完輕輕吹走茶杯之上漂泊的霧氣,輕泯一口。

站在門口,涼風湧入,兩個小姑娘相視一眼不自覺有些脊背發涼:少主……還是以前的少主。

自從先閣主失蹤,閣主入獄之後,少見的有這般含笑的眉眼。

二人感歎間,濮陽輕禮放下了手中茶杯,藏在長袖之中微微攥緊的拳頭這才緩緩鬆開。

煙霏雲斂,聚散無無常,沈昭明離開之時,天色昏沉,閣樓之中點了燈火,大雪已至。

濮陽輕禮起身拿起了桌上用過的茶杯繞到了屏風之後,繡有江南山水圖的屏風後,少女停住腳步,看到了靜靜擺放的一隻小木桌,桌上擺放茶具,而不遠是通上閣樓二層的小樓梯。

屏風很大,坐在後麵,最後遮住數人。

濮陽輕禮將手中茶杯放下落座。

“少主,你這是?”丹粟跟了過來,有些疑惑。

濮陽輕禮一笑:“再過不久,肅宸王他們便到了,我是尚未出閣的小姐,不能參與朝堂中事,更不能和他們同座。”m.X520xs.Com

說話間,少女提起旁邊茶壺,輕撫長袖為自己倒上一杯。

但可以,茶已涼。

聞言,小姑娘丹粟略顯疑惑:“您什麼時候在意這些了?”

少主生在江湖,自幼便遠遊天下,從沒有世家小姐身上禮儀的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