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湖畔,寒風凜冽,站在長廊棧道之上的男子俯視著冰封的湖麵,看著那毫無生機可言的一片寒冰,他皺了皺眉,腰間血色長劍猛然出鞘。
劍身撕破長風而過,一劍落下,便斬碎了眼前方圓數十丈的冰麵。
湖麵碎裂,月光之下湖麵波光粼粼。
站在棧道便的男子長袍飛揚,未曾打傘,任由那漫天白雪落在肩頭。
明月掩於雲霧之後,倒影之間,湖麵之中隻有朦朧、破碎的月盤。
看著湖中的景象,夜雲川不屑一笑:“海底月不可撈。”他輕聲低喃。
話音落下,一個身著青衫、玉簪盤發的女子身影走過,撐著油紙傘站在身披狐裘的男子身邊,微微一禮:“殿下……”
聲音剛起,便被負手而立的男子身影抬手製止:“安靜。”
聞言,沐婉垂眸應下,未曾多言。
二人站在一片風雪之中,看著湖麵之上風卷過海浪,良久,夜雲川回神:“舊宅那邊安排好了嗎?”
“已經按著您的吩咐安排好了。”沐婉回應,上次前太醫院院正舊宅有他人闖入,此事驚動了殿下,雖然不知來者所為何事,但查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夜雲川掃過湖麵一眼,似乎已經有些厭煩:“回府吧。”
夜雲川轉身,離開之時沐婉微微皺眉,突然開口:“殿下。”
“何事?”夜雲川腳步不停。
沐婉連忙跟上,眼眸微垂:“聖上的意思是,國宴將近您可以暫時搬回東宮。”
聞言,夜雲川向前的腳步未停,隻是輕笑:“搬回去?搬回去讓他的人監視著孤?還是去看後宮那一群愚蠢不擇手段的女人?孤沒那興趣。”
“沐婉,你雖是他放在孤身邊的,但孤相信你,但記住這樣的話,孤隻準你說一次。”
夜雲川開口,語氣不含感情,略顯淡漠與清冷,但沐婉聽得出暗藏的靈感:“是。”她謹慎開口。
二人離開,不久,一個紅衣的女子迎麵而來。
女子停住腳步,眼角微微上揚:“殿下,庭燎君醒了。”說著指了指湖邊一處,但因為夜已深,黑色浴血的身影並不顯眼。
庭燎君,當年此人在他身邊充當暗衛之時,便被他下了毒,搬出東宮之後,成了他的棋子,數次與他周轉,沒想到最後卻是因為殷熹收尾。
夜雲川微微頷首,帶著二人離開了長廊棧道。
碧水湖畔,寒風如刀,庭燎君側躺在湖邊,任由寒風吹過傷口留下陣陣的刺痛,目光如炬盯著不遠走來的三道身影。
虞美人手提燈籠停住腳步,夜雲川向前,借著微弱的光俯視著滿身傷痕的男子。
“庭燎君,好久不見。”太子微微挑眉,嘴角含笑。
聞言,庭燎君冷喝一聲,此時他的麵具已然不見,露出下下麵那一張瘦骨嶙峋的臉龐,蒼白的臉色帶著鮮紅的血跡。
“太子殿下,別來無恙啊。”庭燎君冷哼開口,說話之時難免吃力,目光掃過,冷笑:“那位值得讓太子殿下親自出手的人,似乎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