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牧光帶盛白凝走進裏麵,入眼便是灰白色的牆,帶著暗暗的陰沉。
“……我沒有換洗衣服。”
盛白凝低聲道。
誰知道竟然要在這裏住下。
“我有。”
柏牧光走過去,拉開巨大的衣櫃門,裏麵掛著清一色的白色襯衫,看起來單調又乏味。
盛白凝問:“你不常住在這裏吧。”
柏牧光點點頭,眸中帶著淡淡的詫異,“怎麼看出來的?”
“這裏沒有一絲溫度。”
就是酒店也有幾分人來人往的煙火味。
柏牧光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繼而拿起一件白襯衫,“夫人將就下。”
盛白凝捏了捏布料,很薄,很輕透。WwWx520xs.com
柏牧光:“你先洗,早點睡。”
“……褲子呢?”
難道因為他的襯衫很大就……??
盛白凝隨便拿了條黑色西裝褲下來,反正橫豎看不出這些褲子有什麼分別。
“你穿太長了,很不方便。”柏牧光眸色深深,重新拿了件運動五分短褲。
盛白凝抿了抿嘴。
“很難想象,你還有這樣的褲子。”
柏牧光輕笑一聲,斜倚在衣櫃上,“所以夫人,真的不打算更深入地了解下我嗎?”
盛白凝將懷裏的西裝褲丟回給他。
柏牧光迅速接住,不動聲色地盯著盛白凝去往浴室的背影,她淡月色的裙角在門框上掃出柔軟的曲線。
盛白凝衝完澡,換上了衣服就走出來。
柏牧光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張寬大的報紙。
盛白凝甩了甩散落下來的頭發,一片帶著蒸汽熱度的水珠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她平視前方,徑直回了自己的套房。啪嗒,上鎖。
易飛打來一個電話,聲音激動地說:“一個新的目擊證人站出來了!他願意為宋奶奶作證!”
宋瀟寒奶奶被砸傷,施工現場缺少監控,公司一直以非工傷的理由推諉責任。
“好,那天見的受害人女兒現在怎麼樣?”
“她已經準備好出庭力爭公道。”
盛白凝又和宋瀟寒聊了聊,知道他這幾天累得夠嗆,來回飛行程,還要抽空去照顧奶奶。
正聊著,外麵傳來“嘭”地一聲巨響。
似乎什麼東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盛白凝抬眼,細細地聽著。
……難不成柏牧光在浴室踩到香皂滑倒了?
這種隻在她演過的電影裏才會出現的鏡頭,居然也會發生嗎。
盛白凝狐疑地站起身,拉開門。
外麵窗簾拉得緊緊地,屋裏一片漆黑。
隻有盛白凝踩著的地方,和浴室那裏有光亮。
突然,浴室的門被踹開。
一個男人滾了出來。
他抱著頭,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兩圈,留下了點點血漬。
隨即,從浴室裏走出另一個男人,身材高大,健壯的手臂上搭著一件雪白浴袍。
柏牧光走過去,踢了踢縮在地上的男人,正打算開口,餘光瞥見了盛白凝。
“吵醒夫人了?”
盛白凝搖搖頭,赤著腳走過去。
柏牧光低頭掃了眼,擰眉道:“穿鞋,地上冷。”
他立刻丟下地上的男人,將浴袍扔在沙發上,走到一旁的鞋櫃前彎腰蹲下,然後從裏麵抽出一雙毛茸茸的拖鞋。
粉色,女式的。
似乎怕有什麼誤會,柏牧光語速很快,“特意為你準備的。”
他在盛白凝跟前停下,又一次蹲下身,將拖鞋放在她腳邊,“夫人,需要我幫你穿嗎?”
盛白凝愣了愣。
她一直認為柏牧光不想離婚,對她若即若離的好,隻是因為不舍得駱家這個豐足的彈.藥庫。
可如果僅僅因為這個原因,他大可不必做戲做得這麼真。
哦她忘了,柏牧光是影帝。
“不用。”
盛白凝自己穿好,淡淡問:“這人是誰?”
怎麼闖進你的浴室?
盛白凝這才認真打量著柏牧光,他襯衫沒換,但是全都濕了,額角的黑發也沾上了水珠,似乎洗了一場沒脫衣服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