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氣衝到樓下,從樓梯間堆放雜物的地方推出一輛鈴木摩托車——我之前開摩托車載客,賺取外塊,後來城管抓得緊,歇業了。我的駕駛技術還過得去,此時,我騎上摩托車便往李鴻儒所在的溫州城疾馳而去。
事發突然,我也沒什麼解決的辦法,隻知道要盡快地趕過去,然後再見機行事。我們同在深圳,卻不在同一個鎮。兩地相距七八公裏的樣子。
十分鍾之後,我趕到。
這是一家裝修還算豪華的休閑場所,位置也佳,盡管還是早晨九點鍾,周圍行人不少,換作夜晚,可見熱鬧。
卷閘門拉下來,不過並沒有拉到最底端,玻璃牆也被花色的布簾遮住了,有燈光透出來,我知道他們肯定在裏麵。
停好車我走過去,推了推卷閘門,很快就有人將門抬高些,從下麵仰視著我,問:“什麼事?”
我說:“自己人,開開門。”
我嘴上這麼說,沒等他動手,我便自顧自地將門抬起來,鑽了進去,剛進去便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推著我的胸口,擋我前進。
我沒有發作,其實我隻是個文明人,知道出門在外萬萬不可惹事生非,三年以來一直都規規矩矩,頭一次被人這樣對待,他們可是隨時都會動手揍人的。我的心跳得厲害,隻是顧著李鴻儒,才鼓起勇氣抬門進來。
燈光粉紅,粉紅的燈光下坐著二十來位小姐,她們均是白色短裙,一溜兒地將乳溝露在外麵,大膽點的(其實都很大膽,隻是有人想讓自己顯得與眾不同,從而招徠到更多的生意)更是露出胸部四分之三的滾圓。
我雖然從未來過這種地方,但是聽人家說過,她們的工作,名為“鬆骨”,聽起來像是按摩的,其實不是正規的,她們鬆骨是鬆了,隻是鬆的是男人第三根肋骨。
具體花樣挺多的,根據客人的小費而定,就是要打炮也是可以商量的,前提是你給得起錢。
這時候,這些個小姐個個端坐著,大氣都不敢出。
李鴻儒站著,臉上有汗珠在淌,臉色則是蒼白的,我留意到他的手在抖。在他前麵兩步遠的地方,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留著平頭,麵部輪廓清晰,極具男人魅力,隻是雙目透露著凶狠的光芒,他的手臂非常粗壯,肱二頭肌處還紋著一隻張牙咧嘴的老虎頭。
我想,他應該就是小敏所說的虎哥。
還有一位年紀稍微大點,是個胖子,他的臉色鐵青,顯得非常憤怒,他本來瞪著李鴻儒的,見我闖進去,目光便移到了我身上。
在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姿色在這二十多個小姐之中,算得上最上乘,年紀也小,不過二十左右。她在哭,胸前還有被人抓過的痕跡。另外還有五個男人在旁邊站著,這還不包括擋在我身邊的那兩個。
虎哥說:“儒哥,別說哥們沒給你麵子,你說怎麼辦好呢?”
李鴻儒說:“13號得罪了華哥,趕她走算了。”
旁邊的胖子便是華哥,一聽,側頭喝道:“你他媽的說得還真輕鬆,剛才你不是要揍我嗎?反正今天不是我揍你,就是你揍我,好吧,我給你機會,你先動手揍我,等你揍完之後我再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