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說想看主播的日常生活。”第二天早上，林綴亭看了眼手機，洗漱之後去找沈觀了。
沈觀早就起床了，不知道在看什麼。見林綴亭來了之後，他動作自然地合上了文件夾。
“那就播日常生活。”沈觀拉開椅子，示意林綴亭坐下，“日常生活正好可以多播一會兒，那就從早九點開始吧。發條通知告訴他們時間。”
“好的。”林綴亭低頭發完通知，問道，“在這邊播麼？”
“嗯。客廳廚房什麼的也都可以拍，書房和其他人的臥室不可以進。”
“好的。”林綴亭記了下來，“那其他人也不可以出鏡？”
“我帶上口罩之後可以，其他人不行，除非他們主動要求。”
“好的。”林綴亭又記下一條，“可是日常生活到底要播什麼啊……”
“吃飯聊天鍛煉身體……不行，你還請著病假呢，鍛煉身體不行。”沈觀敲了敲桌子，也想不到日常還能直播些什麼，“對了，屍毒的事不要說出去，就說是翻窗的時候手刮破了，傷口感染了。”
“好的。”林綴亭點點頭，“那你的傷呢，要怎麼說？”
“我想想……我傷快好了，所以不能說得太嚴重……”
“痔瘡！”林綴亭忽然靈機一動。
“去死吧！”沈觀咆哮道。
“我覺得挺靠譜的……”林綴亭訕訕地笑道。
“我覺得你就要被揍了。”沈觀獰笑道。
“不如你也肩膀脫臼？”
“行。”沈觀歎了口氣，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了，“然後如果實在沒有什麼可播的話，我們就玩點遊戲，把時間混過去。”
“要不從洗漱的時候開始錄？還能多拖一會兒。”
“也行。”沈觀點點頭，遞給林綴亭一張小紙條，“對了，林姬想看看你，被我攔下了。你要是想見她的話就去找她，這是她手機號。”
“哦，好的。”林綴亭看了眼紙條，發現字體挺可愛的，應該是林姬寫的。“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沈觀擺擺手，繼續看他的文件。
林綴亭加了好友，問林姬要不要一起吃飯。林姬很快就回了消息，還發了好幾個可愛的表情包。
等見到林姬時，林綴亭有些震驚。林姬胳膊上纏了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另一隻胳膊也不太靈活的樣子。
“林姬你……骨折了？”
“沒，肩膀脫臼了，要固定一段時間。”林姬歎了口氣，用左手艱難地拿起了勺子。
“說起來我有個搭檔也是肩膀脫臼……”
“可能最近是脫臼高發期吧……”林姬幹笑了兩聲，企圖通過埋頭吃早餐轉移話題。
“要不我喂你？”林綴亭見林姬的手一直在抖，往林姬那邊挪了挪椅子。挪完，林綴亭才想起來，萬一林姬不喜歡讓別人喂呢？
“謝謝亭子姐。”林姬害羞地笑了笑，放下勺子，張開了嘴。
林綴亭暗中鬆了口氣，拿起勺子喂了一口粥。
“亭子姐你也吃，不然早餐就涼了。”林姬見林綴亭一直在喂她，連忙出聲提醒。
“哦，對哦，忘了。”林綴亭夾了兩片培根塞在嘴裏，然後放下筷子繼續喂林姬。
“林姬，你也是非管局的員工嘛？”吃了一會兒，林綴亭實在忍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就主動找起了話題。
“不是，我筆試就掛了，進不去……”林姬的小圓臉皺成了包子，“目前算是非管局員工自掏腰包請的助理吧。”
筆試……林綴亭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她進非管局的時候沒筆試啊……
林姬看出林綴亭在想什麼，解釋道，“有的人是有特殊情況，可以跳過筆試。”
“這樣啊……”林綴亭點點頭。她確實聽說過校招有內推可以跳過筆試的說法。但她也不是什麼特殊情況啊？至少她不覺得她有什麼修煉天賦，更沒有直播天賦。
“但是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想和幾萬人競爭崗位的小可憐啊……申論掛了，行測也掛了，專業勉強及格，我要哭了。”林姬想起那段辛辛苦苦背知識點做真題的日子，就覺得委屈得不得了。“非管局隻要前百分之五，但我連及格都做不到。”
“如果前百分之五沒及格怎麼辦？”
“那就隻要及格的。”林姬癟了癟嘴。
“總會過的……”林綴亭幹巴巴地安慰。
“筆試之後還有三輪麵試兩輪實戰。”林姬快要哭出來了，“雖然還在努力，但我覺得我是過不了了。”
“實戰？”林綴亭眨了眨眼，她隻麵了兩輪試，主麵試官都是沈觀，主要就是看看性格傾向，再隨便考了點直播常識，然後就過了。什麼實戰，聽都沒聽說過。
“啊，實戰有一部分人也是可以跳過的。”林姬歎了口氣，“可惜我不符合條件。”
“呃……”聽起來好慘的樣子，林綴亭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林姬了。
“直播科是新成立的科室，剛成立那年報錄比八百比一，我掛了。第二年大家冷靜了，報錄比五百比一，我又掛了。今年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林姬歎了口氣，“現在在想今年十月還要不要再考，我已經沒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