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沈觀拉著林綴亭的手往回一扯，把差點就掉下樓梯的林綴亭摟在了懷裏。
“對不起！”林綴亭心虛地道歉。
“算了，我帶著你上去吧，你也沒多沉。”沈觀說完，直接把她抗在了背上。林綴亭一臉迷茫，都不知道她怎麼就從沈觀懷裏被轉移到了沈觀的背上。
沈觀的背挺寬闊的。林綴亭放心地趴在沈觀的背上，兩隻胳膊輕輕地地環住沈觀的脖子。其實她剛開始的時候是很怕兩個人會一起摔倒的。不過沈觀走得很穩，林綴亭漸漸地打消了這個疑慮。
“到了，下來吧。”沈觀終於踩到了正常的地麵，鬆了口氣，微微屈膝，好讓林綴亭下來。
林綴亭鬆手，從沈觀的背上下來，看了眼空曠的天台，“這邊的死氣也太濃了吧……”
“這得死多少人才能有這麼濃重的死氣啊。”沈觀咂了咂嘴。
見到有活人上來，一個黑影飄了過來。
這個黑影無論是體積還是氣質，都和李哲不一樣。所以這應該是另一個死者？
“你們是來加入我們的麼？”那黑影幽幽地說道，“可以選我做你們的介紹人麼？”
“介紹人是做什麼的？”林綴亭問道。
“我介紹你去大人那裏許願，我們都可以得到一份獎勵。”黑影說著說著突然哭了起來，“求求你們，我真的很需要獎勵……”
“獎勵是什麼呀？”
“是時間……我的時間不多了……”那黑影開始不停地低語，手也神經質地抽動著，“再拿不到獎勵，就來不及了……我的時間不多了……”
“獎勵是時間？這是什麼意思？”林綴亭追問道。這黑影說話怎麼都遮遮掩掩的？太令人討厭了。
“求求你們……”黑影說話的聲音變得忽高忽低，再配上那奇怪的混響特效，滲人極了。
“你不說清楚，我們怎麼幫你呢？”沈觀說道。
”是啊……”黑影仍然在碎碎念，不過至少是不哭了，“其實是……”
“是什麼？”林綴亭催促道。
“是……”黑影的聲音突然變了。就好像是播放速度被調慢了似的，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幹嘔的聲音。
“我要自爆了。”這是黑影說的最後一句話。
沈觀急忙運轉靈力，擋住黑影自爆時產生的衝擊波。
林綴亭被沈觀擋在了身後，什麼事也沒有。沈觀咳了兩聲，擦了擦嘴角，使了個滌塵術，把手上的血沫清理幹淨。
雖然沈觀的動作很快，但林綴亭還是看到了他手上的血沫。林綴亭擔心地看著沈觀。不過沈觀似乎沒有聊這件事的打算，因此林綴亭隻好閉嘴，等回去時再問他身體的事。
“你們是來調查學生死亡這件事的吧？”一個黑影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林綴亭連忙抽出桃木劍，擋在沈觀前麵。
“別緊張，我們應該是同一陣營的。”那黑影伸手向下壓了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裏的老師，姓岑。”
“為什麼你和其他黑影不一樣？”
“因為那位大人並沒有實現我的願望。”岑老師笑了笑，“而且我也不需要當介紹人。”
“介紹人到底是做什麼的？”林綴亭問道。
“孩子沒娘，說來話長。”岑老師攤了攤手，“那位大人可以幫人實現願望。一開始大家都不信，但後來成功的例子越來越多，這件事也就在學生中流傳開來。然而隨著許願的人越來越多，第一個許願的學生突然出了事。”
“死了？”林綴亭猜道。
“對，就是剛剛那個。”岑老師歎了口氣，“他死後，那群許了願的學生開始害怕了，問有沒有可以解決這件事的方法。但是沒有。”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也死了。有學生家長想要報警，卻被學校高層攔了下來。我們學校最近正和另一所學校爭第一名的寶座，若是有學生死亡的消息流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許願是要付出代價的，那些人有的願意付出代價，有的想要鑽空子逃過懲罰。不過他們最後都死了。”岑老師趴在天台的護欄上，靜靜地看著下麵寂靜得像是沒有活物存在的學校，“死了之後，乖乖遵守規則的，就會變成黑影，在學校裏繼續生活。然而他們的時間是有限的。隻有不停地為大人拉來新的成員，也就是當介紹人，他們才可以以黑影的形態繼續生活下去。”
“不就是幫個忙嘛，還要用命來換？”林綴亭小聲吐槽道，“這樣說來，樂於助人的我豈不是虧大發了。”
沈觀翹起了嘴角。
林綴亭放出靈識查看沈觀的狀態。他似乎已經好了很多了，麵色如常，腰背也挺得很直。
看來是恢複了。林綴亭放心下來。
“剛剛自爆的那個黑影是第一個，所以他很著急。”岑老師黑黑的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情，“不過他還沒到期限呢，就因為泄密，被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