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話鄰居的進化
雖然事出突然,不過住在出租式的高級公寓裏,最重要的貌似就是搞好鄰裏關係。
鄰裏關係好的話是再好不過了,不過要是那種大半夜的開著巨大音響聽重金屬的瘋狂鄰居,或者是那種對於垃圾的分類嘮嘮叨叨嘮嘮叨叨提醒你注意的人,還是很煩人的。對各種各樣的事情都不得不多加注意。
即便如此,那家夥居然變成我們的鄰居果然還是太奇怪了。
【請用茶。】
【嗬嗬,謝謝你,宇佐美同學。不過,隻有茶嗎?難得過來一趟還是希望你準備一些點心呐。】
【真是厚臉皮呢。你才是,難得搬過來了也不準備一點搬家麵送過來嗎?】
【啊啦,真是抱歉呢。不過請不要擔心,我還是有好好地準備慰問品來的。】
【慰問品?】
【我帶了你最喜歡的胡蘿卜來喲。】
【你這是在耍我嗎!?】
【難道說是因為隻帶了一根不高興了嗎?】
【一根兩根三根有什麼區別啊!】
【那麼,十根呢?】
【誒?那可能還能幫我省點家用……】
【哦謔謔。宇佐美同學還真像個講究節約的人母呢。】
【誰是人母啊!?】
【喂,你們兩個給我收斂著點。】
這是在宇佐美家的起居室。
無奈隻好先招呼涼月和近衛進屋的我們,一邊喝著茶一邊說著話。
但是,這個狀況再惡劣不過了。
互為天敵的涼月和政宗僅僅是同席而坐,空氣就已經嘎嘎地開始凍結了。即使是雅爾塔會議也沒有這麼強大的緊張感吧。(未艾:雅爾塔會議,二戰末期美、英、蘇三國首腦舉行的會議,曆史書上有的。)
嘛、之所以會有緊張感,也並非僅僅隻有這個原因。
【近、近衛,你也說點什麼吧。】
【誒?……啊、啊啊、是啊。】
我和近衛就好像石頭雕像在玩傳接球一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從那次失戀事件發生以來我們之間幾乎沒怎麼說過話。明明約定過我們兩個還是摯友的,但兩人見麵的時候還是很尷尬。
【大小姐,這種時候還是跟次郎他們好好地來一次喬遷問候比較好吧?】
【嗬嗬。是呢,昴。畢竟我們都搬到這間屋子的隔壁來了嘛。】
【……稍微等等。你們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吧。】
政宗帶著嚴肅的口氣問道。
嗯嗯。我明白你的心情。不管怎麼說突然搬到隔壁的鄰居居然是同級生嘛。
而且,好死不死還偏偏是涼月和近衛。
絕對有問題。
畢竟這兩個人和我不一樣,是有自己住的地方的。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突然搞出搬家什麼的……
【那好吧,我就大發慈悲給你們說明一下吧。】
涼月對政宗的質問給出回答。
【其實呢,我正在做社會學習呢。】
【社會學習?】
【對。我好歹也是涼月家將來的繼承人。想著至少一回吧,不離開其他親屬一個人生活一段時間不行。】
【說什麼一個人生活……昴大人不也跟著你嗎。】
【昴是作為我的管家為我做一些最低限度的照料而已嘛。重要的是同其他親屬的照料隔離開來。】
【……明白了。雖然感覺真是再牽強附會不過的解釋,總之我還是先相信你一次。】
【哦嗬嗬。謝謝你,宇佐美同學。】
政宗狠狠地剜了涼月一眼,接著說
【那為什麼非要搬到我們的隔壁來呢?】
【誒?這個嘛當然全都是巧合啦。偶然正好選擇的搬家地點隔壁居然是你們住的地方……】
【說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神巧合啊!】
【答對了!剛才的是胡亂說的。】
【居然這麼幹脆就承認了!?】
【其實呢,就是覺得這樣有意思而已。你看,一個月前你們住在我家裏的時候不是非常非常地快樂嗎?所以呢,難得要搬家了還是覺到搬到你的身邊比較好。】
【這、這個快樂主義者……!】
咕嗚嗚……政宗恨恨地緊咬著嘴唇。
嘛,剛才那種牽強附會的說明,以這位大小姐來說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怎麼說,這家夥也是Devil涼月。
她是最受不得無聊、永遠在尋找有趣有意思的事的惡魔一樣的女人。這家夥自己貌似就覺得一個月前我們在她宅邸裏麵寄住的狀況相當有樂趣,所以為了尋回這種樂趣而追著我們跑來也不奇怪……
【嗯?】
不,等等。
難不成,這位大小姐她……
【其實本來是想早一點搬過來的。隻是,跟他們交涉花了很多時間……】
涼月就像假裝的一樣【哈】地歎了一口氣。
……果然如此嗎。
那麼涼月這家夥,你是用了什麼樣的交涉手段才讓佐佐木把屋子讓給你了啊。
著實可怕,Devil涼月。
即便是她估計也不會采取那麼強硬的手段吧……不過涼月的話就算是支付巨額現金收買佐佐木也不奇怪。恐怖。你做的事跟城管拆遷隊沒什麼兩樣哦。
【就是這樣了,我們就要在這間屋子的隔壁生活了。從今以後請多多關照哦,鄰居小姐。】
【不、不行啦!憑什麼我非得和你這種人做鄰居啊!】
【真的這麼討厭別人打攪你和次郎君的幸福生活嗎?】
【你……你你你說什麼啊!?我和死沒種的才不是那種關係呢!再說阪町不也住在這裏嗎……!】
【是呢。三個人一起住的話,似乎就不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呢。】
【……奇怪的事?】
【這還不懂嗎?宇佐美同學,這可是在高級公寓裏男女一室同居哦?說到奇怪的事當然就是H的——】
【吵死了!不許再說下去了!我和死沒種的不可能做那種事的吧!】
【真的嗎?】
【真的啊!】
【……謔——】
不知道為什麼,涼月用非常尖銳的目光盯著我。然後,連近衛也向我投來懷疑的眼神。
唔誒——這兩個人看來不怎麼相信政宗的話啊。確實,男女在高級公寓裏一室同居會引起這種誤會也是無可厚非。
但是。
【宇佐美小姐】
涼月用聽起來很冷酷的語調說。
【可以讓我稍微調查一下這間屋子嗎?】
【哈?調查?……調查什麼?】
【這還用說嗎?我要確認一下你和次郎有沒有做奇怪的事啊。】
【所……所以說我和死沒種的什麼也沒……】
【也沒有證據證明你剛才的辯解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嗚……說到底!你根本沒有調查這種事情的權利啊!】
【啊啦,我可是你們在讀學園的理事長的獨生女喲。我可不能放任學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室同居搞不純異性交往啊。】
【又用這種聽起來振振有辭的借口……!】
【所以啊,你會讓我好好地檢查的吧?昴也認為這樣最好了不是嗎?】
【……是。大小姐如此說的話。】
【連昴大人都!?】
【那麼,我們開始吧】
【……啊,喂,不要自作主張地搜查別人的家啦!】
為了製住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涼月和近衛,政宗也站了起來。
話說回來,調查屋子什麼的……這兩個人是來強行搜查民宅的刑警嗎?
涼月的話應該就是因為第一次來政宗家想散散心玩樂玩樂,完全沒想到近衛她居然也會讚同。
唔嗯——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不,一般說來年輕男女一室同居的話犯一點錯誤神馬的也是很正常的,也許。
但是,以我來說犯那樣的錯誤是完全沒可能的。
要問為何……
【首先的話,我們先去次郎君的房間看看吧。次郎君,你的房間在哪?】
【啊啊,我的房間的話在那邊喲。】
【那邊?】
我指著陽台的方向,涼月一臉的詫異。
我把她帶到陽台,給她看那個紙箱糊的小屋,然後她的表情就超越了詫異變成了目瞪口呆。
【……呐,次郎君】
【怎麼了?】
【我啊,記得剛才是說過讓你帶我到你的房間看看對吧。至少,我不記得有說讓你給我看這種小學生做出來的秘密基地一樣的東西啊。】
哦哦,厲害。那個涼月居然會少見多怪。嘛,看到假設到這種地步的住宅也是沒有辦法嘛。
【……次郎。這就是個性質惡劣的玩笑對吧?】
連近衛都這樣,用目瞪口呆的樣子盯著那個紙箱房子。
這一主一仆呆然地看著陽台。
我正想對這樣的兩人以實情相具……
【幹、幹什麼呢死沒種的!那個紙箱房子是我一時好玩做出來的不是嗎!】
從身後傳來了一聽就是借口的台詞。
這把聲音的主人就是宇佐美政宗。
地地道道就是這個紙箱房子的製作者。
【涼月奏!死沒種的真正的房間在這邊喲!】
【宇佐美同學。那是真的嗎?】
【當然了!你覺得我會說謊嗎!?】
【但是,次郎君他露出了[喂喂,別開玩笑了那邊的性格惡劣的兔子。我這一個月來不是一直睡在這個紙箱糊的屋子裏嗎?]的表情哦】
【他、他才沒露出這種表情呢!是吧,死沒種的!?】
【……哦、哦!】
在政宗不容分說的強大壓力下我不由自主地配合了她。說真的,我現在的心情基本上與涼月的推測別無二致。話說回來,為什麼政宗她非要隱瞞讓我睡在紙箱房子裏麵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