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跟趙敏究竟會說些什麼,範遙才不在意。他撿起張無忌留下來的聘禮清單,一邊吃著還有剩的糕點,一邊看楊逍到底準備了些什麼東西讓張無忌挑。
其實他也不是很在意聘禮有哪些可選,他隻是因為單吃糕很無聊,所以撿起來打發時間而已。
倒是這不知道是用什麼草藥做的糕,他是打算吃完的。雖說他對吃東西沒有特別的偏好,但他莫名覺得這糕不錯吃,覺得不吃實在可惜。
如果楊逍在場,便能察覺範遙會吃糕可能跟口味沒什麼關係,而是因為這糕讓範遙覺得舒服放鬆,所以他才會想繼續吃。畢竟範遙一直以來都是別人給他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對口味真的毫不追求。從初相識就開始喂食範遙的楊逍能保證他真的不挑,當真給什麼吃什麼,別忘了他還曾喂了範遙一整年的齋菜淡飯,範遙連哀都沒哀過。
這樣說來,範遙能做出能養刁君沁、趙敏、黛綺絲那些姑娘們的美食,可能是天賦異能。
等待時間很無聊,糕點吃完了,茶也喝完了,實在沒事做。旁邊那堆聘禮他絲毫不感興趣。他發了會呆,想把小墨蛇抓出來玩,卻發現牠睡的正沉,幹脆就地取材給牠造了個柔軟小窩,把蠟蠋移到了小窩附近增加暖度,讓牠在裏麵睡。
他又無聊了一會,突然想到既然現在如此的沒事做,他應該要來寫寫楊逍要他寫的四書五經來打發時間才是。
於是他在張無忌的案上找出了紙筆,在硯台裏到了點水悠哉磨墨,一邊磨一邊想該挑哪兩本來寫。
四書五經這九本書,內容他全都記得。畢竟年少時期被陽頂天罰寫了太多次,要他不記得都難。如果是打發時間,他會選其他的東西來默,《神農本草經》阿,或是胡青牛那本醫書都是個不錯的選擇,這還有趣許多。四書五經多無聊阿,寫那個一點都不有趣。
──要是讓你覺得有趣了還能當處罰嗎?
忘記在第幾次被罰抄的時候他曾抱怨過,陽頂天一掌拍在他腦袋上沒好氣的這樣罵過。
不過這次沒被指定要寫哪兩本算是個好消息,要知道五經裏的《禮記》字超多阿,今夜子時前絕對寫不完。想當然,如果可選,自然是選字數最少的兩本。四書裏的《大學》跟《中庸》就是個好選擇。
畢竟是被拿來當作打發時間的事,範遙默寫的稍微沒那麼不甘願,一筆一劃慢慢寫。即便是記得全貌,但是很久以前記下的東西,回想字句也是需要時間。
兩本書加起來六千字不到,一口氣寫完是手有點酸,但確實打發了不少時間。天色都暗了下來,但張無忌還沒回來。
範遙把寫好的「作業」晾幹後折好收好,重新放了一張紙,落筆默寫新的東西。
他本想默一下《九陰真經》然後拿去送給楊逍。印象中楊逍曾在非常久以前草略提過身上的內功便是九陰真經殘卷的古老傳承。琛複寫的那一份他命人送回暗部駐地收藏了,反正都記得他幹脆重寫一份也行,但在他打算下筆寫第一個字的時候突然想起他現在是在張無忌房裏,要是教主回來撞見他在寫已經失傳的經書,他還真難解釋他從哪兒看到的。想了想還是放棄,換寫其他東西。話說回來,《九陰真經》都看過了,要不派人去昆侖山上某個斷崖那找一下《九陽真經》啊?一陰一陽就該收集齊全才對啊。
當然,這不過是想想,現在的他還真沒那從容寬裕能浪費幾個人力去找一部落在昆侖山神秘秘境小角落裏的經書。
也不知道要寫什麼,沒什麼好想法,正好看到在茶桌上睡得愉快的小墨蛇,幹脆默寫起曾看過的蛇類全集。隻有字沒有圖,他懶得畫圖。
張無忌回來的時候,範遙才寫完了半本,停在金冠血蛇的部分。
他放下筆,自然就向張無忌迎過去。
「教主。」
「我回來了,抱歉讓你久等。你在寫什麼?」
「也沒什麼,就打發時間罷了。」
張無忌好奇的看了下,發現是自己也挺熟悉的東西,看到那蛇名煞是懷念,「這金冠血蛇我以前曾養過一隻,不過後來落入山穀後找不到毒素喂食它,不幸殞命。」
「教主還想養一隻嗎?我能幫你找一下。」
「不必了,現在繁忙,正事要緊,沒多餘的心思養這些。還有太多事情沒處理──」張無忌看到茶桌上被範遙放得好好的小墨蛇,看那蛇窩溫暖舒適,莞爾一笑,「你對隻蛇到是挺好的。」
範遙笑笑沒回話。
張無忌道:「我重新安排了趙姑娘的住處,她一個姑娘家住你房裏實在不妥。一樣是在你住的那區,本就還剩兩間空房,我把其中一間分給她。是柳姨隔壁那間。」
聽到張無忌提起柳夕蕖,範遙試探問道:「教主見過夕蕖姑娘嗎?」
張無忌點頭道:「見過。剛回府裏時楊左使便向我介紹過她,說是你的客人。目前暫住於此。蛛兒好像挺喜歡她的──阿對了,我忘了跟你說蛛兒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