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上旁眾多門派的騷動漸漸靜下,空智身後,先前那位老僧開口說道:「看來都決定的差不多了。那麼便依先前眾人議定的規矩,起手比武。但刀槍拳腳無眼,手段不論,格殺不論,各安天命。,最後哪一個門派幫會武功最強,謝遜和屠龍刀都歸誰所有。」
場上群雄紛紛叫好。
。誰禁得起這名號所帶來的誘惑?
張無忌心裏歎息,看來這場硬仗不得不打,而且各幫各派如此相鬥,定要大傷和氣,即便今日無人喪命受傷,但日後又豈會安然無恙?恐怕過了今日,仇怨已結,仍會輾轉報複吧。
「範右使。」楊逍突然叫道,範遙納悶的將視線轉了過去,隻見楊逍指指少林那方,續問:「空智大師身後,那些說是達摩堂的老僧們,原就屬於少林嗎?你是記得的吧。」
範遙配合的掃了眼那些所為達摩堂的老僧,不屑嗤笑,「達摩堂的老僧,連個名號都不敢說出,怎可能原出少林。若非空聞大師被擄,空智大師又豈是如此安分之輩?大哥猜想的不錯,那些人,並不在少林派原來的名單中。我去過少林鬧事,為確保當時抓人殺人沒漏掉,他們的記名冊我全看過,萬安寺那時抓得一個不剩,人我也全看過。達摩堂是有,但可沒這些愛好爭戰的慘忍之徒。」
他的答案,驗證了其他人心中一直隱約覺得不協調的地方。
少林派,渡字輩三位神僧、空字輩四大高僧,這些人都曾與明教近距離的接觸,即便雙方有怨,爭鋒相對,但這些少林僧人,從未放下慈悲心腸,並不願隨意見血。
趙敏問:「也就是說,那些所謂達摩堂的老僧,全是成昆的人?」
範遙道:「沒有全部,也有八成。」
張無忌思忖,問道:「範右使,空聞大師如今身在何處,你知道嗎?」
「知道。教主放心,空聞大師的事我會處理妥當。教主你專心應付台麵上的事,要救獅王,還是得闖過這英雄盛會才行。台麵下的我處理就好。」
張無忌點頭,便先放下這藏於英雄盛會之下的波濤暗湧,專注於練武場上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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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議定每人勝兩場便需下場休息,那先比後比並無太多差別。沒一會兒功夫,有人出來叫陣,自然有人上前挑戰,很快場中就有六人分成三對較量。
趙敏拉了一張椅子坐到張無忌跟範遙之間,低聲分析著那幾人的武功,猜測誰勝誰敗。沒想到趙敏本身武功修為尚淺,見識到挺深,分析說明起來,頭頭是道鮮有錯誤。
趙敏沒有刻意壓低太多音量,棚子裏的明教兄弟都聽的到,心裏不禁也對這姑娘起了幾分敬意。
楊逍笑著揶揄範右使教得不錯嘛,難怪之前搞的兄弟們如此棘手,六大派也束手無策。範遙微笑,毫不尷尬回應楊左使謬讚,不過是腦袋稍微聰明了些,還比不過楊左使心機深沉。
這兩人又在無聊的鬥嘴,惹得旁邊的法王們、五散人們都沒好氣地翻了白眼,連張無忌都忍不住無奈萬分。
看來對他們來說,現在場上比試,實在是不足他們留神去關心。
這一連連、一場接一場的比試進行了兩個多時辰,烈日已過正午,緩緩偏西,出戰之人武功越來越強,招數越來越複雜難測,甚至有些趙敏根本沒見過,還是不免要稍微向師父請教下。範遙沒拒絕,有問必答,偶爾張無忌跟楊逍也會插話提點解答,這一來一往,不隻有趙敏,連各家招式看的不夠多的張無忌、楊逍,甚至是殷天正、韋一笑、五散人等其他人都覺得受益匪淺,並且再次在心裏佩服範遙武功的博淵似海。
等到了申時,丐幫的掌缽龍頭勝了一場,便向峨嵋派挑釁邀戰。周芷若低聲向宋青書說了幾句,宋青書點了點頭,緩步出場,向掌缽龍頭拱手說道:「龍頭大哥,我領教你的高招。」
掌缽龍頭一見宋青書,眼裏燃著憤怒的火光,兩人吵不到兩句就大打出手。掌缽龍頭出手狠毒,手下招招殺招,狠辣異常,竟是以性命相搏,絕非一般尋常比武較量。
範遙在旁觀戰,也是納悶幾分,向楊逍問道:「這龍頭與宋青書是何種深仇大恨?需得如此以命相拚?」
「你不知道?」楊逍意外。
範遙搖頭,「我對丐幫的事沒多大的興趣。」
楊逍沒打算為範遙解釋,這說來話長,而且還麻煩。他伸手向後招呼了下,然後沒一會兒,範遙就拿到了一迭頗有厚度的情報。範遙轉頭看向給他情報的聿,死死盯著片刻,麵無表情也不出聲,但聿就是看出了他的主人一點都不想看這麼厚的一迭情報。不慌不忙地抽出情報的最後幾張紙,請範遙看這幾張紙就好。
看幾張紙花不了範遙多少時間。紙上言簡意賅的紀錄了當時張無忌前去丐幫時所發生的大概事況,連帶引出事件的前因,丐幫與陳友諒、宋青書之間的恩怨,都有紀錄在上麵--簡單說就是史幫主的死與他們兩人脫不了關係,這自然會引起丐幫的仇恨。
便在範遙剛厘清了丐幫跟宋青書之間仇恨的時候,突聽得場上一聲怒喝,將範遙的注意力又拉了回去。
「宋青書,你這小子好不要臉!你既已叛出武當,又如何還敢用武當派的功夫救命?你連你爹爹都不要,卻還想用你爹爹所傳的武功?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