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喝著保胎藥,有宮裏太醫開的,也有她自己從藥房拿的,如此躺了半個多月,胎兒的情況才算穩定了。
“夫人的身體已經無恙了,可以適當走動,但切忌勞累。”
“顏太醫,您真是神醫再世,醫術了得。”
這半個多月來,這位年輕太醫幾乎是衣不解帶的在她跟前照應,所以二人也熟了一些。不過顏期不愛說話,所謂的熟,是她覺得。
麵對她這麼高的評價,顏期依舊一臉淡然,起身去書桌那邊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還要喝那些黑湯?”阮青青見顏期又在開方子,不由臉上發苦。
阮青青吃過黃連,真的很苦,但那黑湯比黃連還苦上十倍。每每聞到那味兒,她都要先吐一番,吐到肚子裏沒東西了才能喝下。
顏期寫好了方子,回頭見阮青青正狠狠的瞪他,不過見他看她,一眼變成了可憐兮兮的樣子。
“不是藥湯,而是補湯,可以一直喝到生產。”
“苦嗎?”
見顏期不語,隻靜靜的看著她。阮青青真哭出來了,那就是苦了,而且還要喝到生,也就是還有六個多月!
“在下每隔半月會來府上給夫人看診,夫人保重。”
見顏期拿起了藥箱子,阮青青忙道:“顏太醫,謝謝你。”
顏期彎腰頷首,轉身便出去了。
杏雨進來了,說著這屋裏真難聞,竟要開窗透氣。
“外麵寒風吹得緊,萬不可開窗。”隨後進來的聽蓉忙道。
“就你事多!”杏雨瞥了聽蓉一眼。
見杏雨收拾起了書桌,聽蓉才放心的走到床前,伺候阮青青喝了幾口水。
“杏雨,你去老夫人那兒回個話,說本夫人無大礙了,讓她老人家放心。”阮青青吩咐道。
杏雨聽得外麵寒風拍打著窗子的聲音,哪肯出去受凍,便道:“奴婢手中有活兒,分身不得,還是等聽月進來再去回話吧!”
“也可,不過老夫人一高興,少不得要打賞。”
杏雨眸子一轉,佯裝歎息道:“聽月那丫頭也不知跑哪兒去了,一時半會兒隻怕回不來,還是奴婢去吧!”
見那杏雨出去了,阮青青輕笑一聲。府上的人都知道,老夫人嫁妝豐厚,手上閑錢很多,時常會打賞下人。
不過,老夫人惱她都來不及,怎麼會打賞為她報平安的丫鬟。再說,顏期離府之前,必定要到老夫人跟前交代一聲的。
“夫人是不是想問奴婢什麼話?”聽蓉彎腰站在一旁。
阮青青眸光突然一冷,“府上可查了那日在背後推我之人?”
“查了,乃是外院的一個婦人,說是曾挨過夫人的訓斥,惡從心生上去推了夫人一把。”
“人呢?”
“已經發賣了。”
阮青青哼笑一聲,隨便找個什麼人把這黑鍋給頂了,而且若細究下來,還是她做人刻薄才招致的禍端。
怒!如何不憤怒!
可在侯府,她沒根基,自然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簾子打開,阮青青抬眸,見冬荷端著一碗熱湯進來了。這幾日,冬荷也開始在屋裏伺候了。
“又要喝藥?”
聽蓉笑,扶著阮青青靠在引枕上,道:“顏太醫換了方子。”
“一樣是苦。”
冬荷端上來,卻不是黑湯,而是粥,很香的粥。
“這……這是顏太醫的方子?”阮青青不敢相信。
聽蓉點頭,“顏太醫怕您吃膩了,寫了好幾樣粥,讓你換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