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堂,顏期把藥單給了宣靖王,著重指了其中兩味藥,“這兩味藥十分稀缺,能不能找到,但看夫人和小世子的造化了。”
宣靖王看了一眼,喚來秦深,“不惜任何代價,找到這兩味藥。”
“是。”
一句‘不惜任何代價’,在場的人心思各異。
宣靖王冷眸睨向蕭二爺,“你打算怎麼處置那柳姨娘?”
蕭二爺沉思片刻道:“阮氏是我侯府的夫人,柳姨娘是下官的姨娘,這該是侯府內部的事,還請王爺交給下官來處理。”
見宣靖王臉色陰沉下來,蕭落雪盈盈兩步上前,淒婉道:“王爺,小娘和姨娘發生口角,兩方都動了手,許是哪個下人失手推了小娘一下,姨娘萬沒有害人之心,還請王爺明察。”
看到蕭落雪,以及她眼角還沒幹的淚痕,宣靖王不自在的別開了眼。
當是時,他二人在廊子上,她關心他身上的傷,訴說著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思念。
她把一方絲帕給他,說是那天為繡這帕子,又急又著了風,病情才來勢洶洶。那絲帕上繡的是龍鳳呈祥的花樣,無端卻多出一朵紅梅,乃是她太急,紮破了手留下的。
“蕭二爺應該不會包庇害阮青青之人吧?”宣靖王問。
蕭二爺心中一緊:“下官不敢。”
“本王且信你這次。”宣靖王沉聲道。
“是。”
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蕭祈盛已經溜進了裏屋,見阮青青這般虛弱,心中是又氣又有些心疼。無論如何,阮青青是他們大房的人,雖然以前挺討人嫌的,但也容不得外人欺負。
何況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已經不討厭她了。
“小娘?”
蕭祈盛小聲喚了一聲,見阮青青睜開了眼,看到他竟流下淚來。
“三兒……”
“小娘莫哭,你可看清誰推你的了,三兒饒不了她。”
“那人背後推的……”她委屈道。
“總逃不過柳姨娘的主意!”蕭祈盛哼哼一聲,“惹了老子,她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阮青青心裏十分感動,穿來這個地方,蕭祈盛是第一個真心待她的。
“你若真想幫我出氣,揍沈澤川那廝一頓!”阮青青氣道。
“啊?”蕭祈盛撓後腦勺,“為何揍他?”
“哼!”兩條人命在他麵前,他居然還猶豫了!她不傷心,隻是生氣!
蕭祈盛實在不解,於是道:“我還說要感謝宣靖王呢,他慣來最怕水,也跳下去救您了。”
“他怕水?”阮青青撇嘴。
“真的!”見阮青青明顯不信的樣子,趕忙解釋道:“他小時候和幾位皇子玩,曾不慎跌入宮中禦花園的內湖,險些溺死,自此後就怕水了。那件事後,他可是連浴桶都不敢下,更別說跳湖裏了。”
阮青青怔了怔,沒想到他猶豫是因為這個原因。
蕭祈盛從裏屋出來,見宣靖王依舊端坐在上位,下麵的人也依舊立在廳堂裏,隻是誰也不說話,氣氛有些怪。
這時,蕭落雪從門外進來,把一碗薑湯送到宣靖王麵前。
宣靖王剛接住,“謝大姑娘。”
“王爺快喝吧,別著了寒氣。”蕭落雪柔聲道。
顏期說了,今晚是關鍵,能熬得過今晚,孩子就能保住。侯府的人心裏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宣靖王估計要在這裏守一夜。
他守著,他們自然也得奉陪,倒是給阮青青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