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是一人騎馬而來,一身紅衣,明豔而颯爽。
阮青青見到她,忙下了馬車來迎。
人到了城門,勒住韁繩。夏夫人斜睨阮青青,眼中帶著淡淡的清冷之色,仿佛洞察一切一般,看得人心跟著涼。
“夏夫人……我車裏有酒,不如……”阮青青低下頭有些心虛。
“好啊!”
夏夫人翻身下馬,走到阮青青麵前,輕嗬了一聲,轉而上了馬車。
阮青青深呼一口氣,跟著上了馬車。
冬至見狀,立即驅趕馬車往官道上疾馳。
車廂裏阮青青拿出一壇酒,這是她花重金從仙客樓買的。
夏夫人未接,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阮青青:“去哪兒?”
阮青青小聲道:“凜州。”
“若本夫人不肯呢?”
阮青青抬頭看向夏夫人,有些愧疚又十分堅定道:“夏夫人未必打得過我身邊的人。”
夏夫人看了千靈一眼,又看向阮青青,眸光冷冽:“你以為本夫人缺你這點酒?”
阮青青低下頭,她在請帖裏故意提到酒,便是希望她看到二人曾一起共飲的情分上出來見一麵。
“我可以保證,這一趟凜州之行,絕不會讓夏夫人有危險。呃,您就當旅遊了,散散心,好不好?”阮青青問。
“不好!”
“您知道我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就坑你爹?”
“啊?”
夏夫人從阮青青懷裏奪走那酒壇,沒好氣的瞪了阮青青一眼,而後打開酒塞,那芳香濃鬱的酒香,一下子俘獲了夏夫人的心。
“三十年的女兒紅?”
阮青青忙點頭:“這一壇就要一百兩呢!”
“哼,心疼了?”
阮青青又忙搖頭:“給您喝的,多貴都不心疼!”
兩人把一壇子酒分著喝了,阮青青不勝酒力醉倒,夏夫人還是清醒的。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阮青青,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這是她的女兒,卻也不是。
換了裏子,可這具軀殼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所以她是矛盾的,這些日子以來,一邊在女兒已死的絕望中,又生出一種,女兒其實還活著,她就是阮青青的錯覺。
老天爺這樣安排,是在愚弄她嗎?
凜州並不算遠,日夜兼程,三天就到了。這一夜,即將進入凜州地域,突然殺出一夥黑衣人來,把她們馬車給包圍了。
千靈出去迎敵,阮青青拉著夏夫人要下車,突然車簾被打開,一黑衣人往裏麵灑了一把迷藥。喵喵尒説
阮青青忙捂著口鼻,但為時已晚,下一刻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心想,她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等再睜開眼,阮青青背手綁著趴在床上,床上的帷帳半掩,從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前麵的梳妝台,上麵擺放著各種胭脂水粉。
這是哪裏?
外麵似乎挺熱鬧的,有琴聲有歌聲,還有女子嬌聲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