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風冷,二人本想下山。可夏染的腳崴了,沈澤川背著她,深一腳淺一腳的,遇到直上直下的,很難保證不出事。
二人商量了一下,在山腰處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生了一堆火,晚上先呆在這裏。
沈澤川想拉著夏染坐到她懷裏,但夏染故意離他遠遠的,冷著一張臉,不好說話的樣子。
沈澤川笑笑,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盤腿開始打坐。
他本身就信佛,後為了麻痹安王,還特意在嶺南無妄寺出家,靜心研修了半年佛法,等安王放鬆了警惕,他才下山的。
雖人在俗世,可這心是受過佛法蕩滌的。
隻是他剛閉上眼睛,一顆石子砸到了他頭上。他下意識摸上去,滑溜溜的一個光頭。
無奈的看向夏染,見她竟擺出一副挑釁的樣子,似乎想跟他大吵一頓。
他知她心裏有氣,也知道不容易哄好,而為了不刺激她,他便不打坐了。
“小三兒叫什麼名字?”
“你關心?”
“我是在很久之後才知道你眼睛看不到了,本不該把你卷進來,可又擔心你的身體,這才讓蕭祈康進宮把你帶出來。無論怎樣,隻有你在我眼皮底下,我才安心。”
“哼,那三個孩子呢?”
“蕭祈康把嶺南的事告訴了蕭祁墨,他會把這些事講給孩子們,也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夏染哼了一聲,“你倒是算無遺策,但你有沒有想過,生小三那晚,也許我和孩子都挺不過去。”
“想過。”沈澤川看向夏染,“若真如此,等這件事平息後,我去找你們。”
夏染怔了一下,而後別過頭去。便如那封信,她一直沒有拆開,因為她還是信他的。一如現在,她雖然生氣,可也還是愛他的。
沈澤川坐過去,把夏染拉到懷裏,見她要掙紮,便用胳膊裹緊了她,小聲道:“本來想等你睡著了沾點便宜的。”
“沈澤川!等你那禿頭長毛了,在跟我說這些不正經的,不然我心裏別扭!”
“呃,要長發及腰,那可能要好幾年,你等得?”
“滾!”
“小三叫什麼?”
“哼!”
“說說吧。”
夏染錘了沈澤川胸口一把,本不想開口的,看透過月色,看到他臉上兩處傷疤,心又軟了軟,“沈星歸。”
沈澤川笑,“我知道了。”
夏染不語,不過片刻後又覺得不對,既然他和蕭祈康有聯係,怎麼會不知道這個,他是故意誘她說出來的。
“星歸,我總會歸來。”
“沈澤川,要點臉!”
翌日一早,他們起身往山下走。
“接下來,你要去哪兒?”夏染問。
“元家。”
夏染不解,“你不是要找油井,為何去元家?”
“晏崧,駐守嶺南的督軍,他和元夫人關係匪淺。元家以極低的價格把生鐵賣給兵器坊,而且我跟蹤過拉猛火油的車隊,他們防備很嚴,但大體是從嶺安這個方向出來的。”
“所以你覺得元家在開采猛火油?”
“隻是猜想。”m.X520xs.Com
下了山,又走了一段,夏染看到元家的馬車還停在路邊。何意遠遠看到她,忙跑了過來,見她無事,稍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