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嬌嬌惱羞成怒，瞪著一臉無辜的溫敘言，“你還說你什麼都沒聽見？！”
溫敘言壓下忍不住揚起的唇角，如果現在笑了一定會把她趕跑的。
“我隻是問你‘我應該聽見什麼嗎？’，是你覺得我什麼都沒聽見的。”
而事實上，他確實聽見了他應該聽見的。
原來他的一句話，也能在她心裏留下那麼重的痕跡。
盛嬌嬌臉都快燒熟了，一雙桃花眼都快快睜成杏仁狀了，“你這是詭辯！你之前還說不會騙我！你剛才就騙我了！”
她怒氣衝衝的一句質問，讓溫敘言立馬想到了之前在密室裏她躲在他懷裏瑟瑟發抖地問他窗戶後麵的那個‘鬼’走了嗎。
他的回答是——‘嗯，走了，我不會騙你。’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盛嬌嬌氣得就要鑽進帳篷裏，不理他。
卻被溫敘言一個箭步拉住了手腕，隨即聽見他柔和得不像話的語氣，
“對不起，我錯了。”
她撅了噘嘴，哼了一聲，並不想就此原諒他。
“盛嬌嬌，我真的錯了，你轉頭……看看我，好不好？”
聲音驟然低沉，帶著些許卑微和顫意。
他在怕什麼？
怕她不理他？怕她不看他？
盛嬌嬌轉身，就跌入了一雙隻裝著她的深邃眼眸中。
那裏麵是讓她都有些承受不來的滿滿情意，濃鬱得仿佛凝結成了實質，如果她沒看錯的話。
“溫敘言，你……”
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盛嬌嬌，你別生氣。”
被他抓著的手腕又緊了些，好似生怕她在他一不留神的時候就溜走。
“我真的……再也不騙你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就這麼蹲在她的跟前，明明是平視，卻偏偏生出了仰視的意味。就好像他是匍匐在她腳下最忠心的信徒，在乞求她的一絲憐愛和目光。
對著這樣的溫敘言，盛嬌嬌怎麼還硬得得起心。
這樣的他很陌生，陌生到讓她覺得像是另外一個人，讓她有些心疼。
“好，我不生氣了。”
手腕被他握得過緊，有些發疼，她掙了掙，
“溫敘言，你先鬆開我，疼。”
隻一個‘疼’字，就讓溫敘言立馬鬆了手。
他瞧著那一圈紅痕，皺起了眉頭，用指腹輕柔地打著圈，
“對不起，我沒控製好力度。”
手腕處被他摩擦地有些癢，盛嬌嬌不適應地縮了縮身子，“沒事。”
她看著眼前的溫敘言，還是問出了那個讓她糾結了一晚上的問題。
“所以，那句話……是告白嗎？”
或者說，他喜歡她嗎？
按摩著手腕的指腹停下，她見他緩緩抬頭，四目相對。
她忽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雙太過純粹、澄澈的眼睛。隻好移開視線，從他的鼻梁，移到他形狀好看的嘴唇。
然後看見唇瓣輕啟，
“是。”
一個字，就像一團熾熱的火一般將她的心燙地瑟縮一下。
盛嬌嬌呆住，不知道如何回應。
她有些怪自己幹嘛要問他這個問題，幹脆裝傻掀過去不就得了。
現在好了，她該怎麼辦？
似是看出了她的無措和窘迫，溫敘言鬆開她的手腕，將她的外套攏緊了些，再抬眸時，眼神很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