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藝進了休息室,把保溫盒放在僅有的一張木桌上就在椅子上坐下了。
她上次來的時候沒仔細看過,現在看倒是很容易找到孟錦程的床位。
上鋪的床上扔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衫,床頭掛著一串粉水晶——那是她送給他想幫他招桃花的。
隻是沒想到,這桃花招到了自己身上。
她走過去,踮起腳尖把那件襯衫拿了下來,抖了抖然後開始疊。
孟錦程不會把衣服就這麼隨意地扔在床上,想來他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出了緊急情況,讓他顧不上把襯衫掛好。
淡藍色的襯衫上有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已經快要消散的冷調木質香,是他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因為她有同款。
這款沐浴露她一直在用,後來有次孟錦程說他沒沐浴露了,她就給了他一瓶新的,沒想到他竟然一直沒換過。
孟錦藝把襯衫疊好,踮著腳放回他的床上。
“哢嗒。”
門把手被按下發出細微的響聲,她心一緊手縮回來的時候就撞到了床邊的護欄,痛得她吸了口氣。
“小藝!”
孟錦程沒想到自己會嚇著她,見她疼得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指腹在她被撞到的地方力道適中地揉著。
手肘處被撞到,又疼又麻的,此時被他按著舒緩了些,可又沒法忽略他手的溫度和觸感。
她以前學武術,受傷那是常有的事。那時候爸爸媽媽忙著工作,都是孟錦程這個哥哥來照顧受傷的她的。明明這種情況以前兩個人也是經常做的,怎麼現在反倒別扭起來?
“我沒事,不痛了。”
孟錦藝把自己的手臂從他手裏抽出來,然後往木桌旁走了兩步,
“先吃飯吧,媽讓我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菜。”
她把一格一格的保溫盒在桌子上擺好,菜色很好,也帶著十足的熱氣。
“好。”
孟錦程手漸漸握拳,低聲道了句。喵喵尒説
休息室的空間小,兩人就這麼並排坐著吃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孟錦藝下午吃了些零食所以現在肚子並不餓,她漫不經心地扒拉著飯,時不時往嘴裏送幾口。
要不是老媽三令五申必須她陪著孟錦程吃飯,看著他把飯吃完,不然她早就走了。
“小藝,你在躲我嗎?”
她正戳中盒裏的飯,就聽見他冷不丁地出聲道,手上的筷子頓時停住。
“沒、沒有。”
孟錦藝垂著頭,說出的話她自己都不相信。
怎麼會沒有呢?她都跑到小嬌嬌家去睡了,還不是躲著他嗎?
“小藝,我說過你不用放在心上的,我不想你因為這件事而遠離我,我就當……沒發生過就好。”
他的聲音很沉,語氣中還有些失落和沮喪。
“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啊……”
孟錦藝嘟囔著,很是煩躁。
親吻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和孟錦程的話,那她還可以跟對方說一句“抱歉親錯人了。”
可是,那是孟錦程,是她叫了二十幾年哥的人——即使他們倆沒有血緣關係。
可正因為如此,反倒叫她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學生時代的孟錦程是學校裏萬眾矚目的存在,學習成績好、人長得帥、家裏又有錢,是萬千少女的暗戀對象。
而那時的她,正值青春年少,情竇初開,荷爾蒙瘋狂得影響著她。
她從小就知道孟錦程和她不是親兄妹,他是爸爸媽媽從孤兒院領養的。所以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她好像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