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言大多時候都是住在江耀華庭的，自從宋姨進了看守所之後，就更沒有回來過。
一個多月無人居住的屋子，明明一切都還是以前的樣子，可看上去卻蕭條了很多。
兩人在門口換了拖鞋，溫敘言想把公文包放在鞋櫃上，可上麵已結了一層薄薄的灰，讓他無從放下。
老舊的木地板也沒有盛嬌嬌上次來吃飯時看到的鋥亮，而是泛著淡淡的白，看上去倒是和這個房子的實際年齡相匹配了。
溫敘言去開了窗，初秋還有些暖和的夜風吹進來，吹散了一屋的寂寥。喵喵尒説
“房間裏應該幹淨些，你去裏麵坐會兒，我現把外麵打掃一下。”
他打開自己房間的門，果然裏麵幹幹淨淨的，比外麵客廳整潔不少。
他看到床上的被單，怔了下。
上次他離開後，蓋的不是這一套床品。宋姨她，又幫他換過了。
溫敘言斂眉，把情緒都掩下。
“嬌嬌，進來吧。”
他轉身喚她，卻見她穿好了圍裙，手上套著清潔手套，拿著廚房裏的抹布。
“你這是……”
“讓你一個人打掃怎麼行，這麼大的屋子，你得幹到什麼時候去，兩個人一起更快些。”
“嬌嬌，你不用這樣的。”
他不想她因為他吃一點苦，她該是最閃亮、最耀眼的存在，她隻需要在他看得見的方站著，就足夠了。
盛嬌嬌哪裏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她走近他，“我怎麼樣？不就是幫你一起打掃嗎？你當我真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金貴小姐嗎？這些活兒我都是幹過的好嘛，你忘啦我之前在M國留學，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溫敘言聲音有些喑啞，
“我是不想你受苦。”
“這不是……”
盛嬌嬌本想說這哪裏是受苦，不就是打掃打掃房間嗎？但轉念一想，這麼說他定然是想不通的。
“那你就當我這個大小姐體驗生活，怎麼樣？”
她揚眉，
“你不會連我體驗生活的權利都要剝奪吧？”
溫敘言徹底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好應了她。
兩個人一起幹活自然是比一個人更快的，兩三個小時就把裏裏外外都打掃了幹淨。
盛嬌嬌摘掉清潔手套，把掉下來的碎發捋到耳後，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格外的爽快。
“累嗎？”
溫敘言遞給她一杯水，關心地問道。
“不累，這點運動量比我平時健身的強度還要低點，沒什麼感覺的。”
可他看到了她額間沁出的細碎薄汗，明明是累的，畢竟連他都有些輕喘氣。
“我送你回去吧，你明天還有工作，早點休息得好。”
盛嬌嬌一愣，“你今天不睡在我那嗎？”
這裏宋姨不在，一個人住這冷冷清清的，她也怕他晚上一個人想東想西。
“我今晚想留在家裏。”
她對上溫敘言的視線，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情。
她沉吟了半晌，決定——
“那我也不回去了，明天早上我讓月月來你這接我就行。”
溫敘言詫異，“嬌嬌，你還住這？”
盛嬌嬌一歪頭，“不行嗎？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