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忽然平靜下來。
席慕煙每日就是在修煉睡覺和觀戰中度過。
而席炎和裴亞青還是會時不時的失蹤一會兒,隻是席慕煙已經懶得去管了,反正也和自己無關不是?
席慕煙在樓船外麵,身後是厚厚的獸皮墊子,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搭在膝蓋上,悠然看著遠處的碧波美景。
隻要她一轉身一扭頭,就可以看見高台上比試的場景,耳邊還不是傳來各種劍鳴聲,還有法術對轟的聲音。可憐的高台就算有結界的保護,還是需要每日進行修護。
“你倒是悠閑的很。”
一個紅色身影落在席慕煙眼前,擋住了陽光。
席慕煙懶懶的抬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折射出一道明晃晃的光芒。
“你又來幹什麼?”
柳五輕輕一笑,“來看看你,不行麼?”
“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在做了,你不用時刻監視著吧?”席慕煙皺了下眉,她很不喜歡柳五的行事作風,總有種在高處俯視人的感覺。
柳五抬起手指摸了一下眼角的痣,漂亮的手指上竟然有個小小的粉色疤痕,瑩潤的指甲在陽光下一照,仿佛塗了一層油,平滑而又細膩。
“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討厭我?”
柳五伏下身來,距離席慕煙的臉不過半寸距離,呼出的熱氣讓席慕煙不由得往後仰了仰。
“請你保持距離。”席慕煙伸手推開柳五,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的眼神。雖然她並不像很多女子那樣謹守規矩,不在乎跟別人靠的近一些,那也要看什麼人。她又不是青樓裏的姑娘,可以隨意讓人調戲的。
柳五挺直了身子哈哈一笑,順帶摸了摸從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淚珠。
“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大約是席慕煙的反應取悅了柳五,他笑完之後直接一撩袍子坐在了席慕煙身邊,不是太近也不是太遠的距離,漂亮的手指捏著一塊紅色的晶石不停的揉來揉去。
席慕煙轉頭看他,不論這人是何目的,聽一聽總沒有什麼壞處。
柳五也沒有賣關子,隻是眼睛盯著席慕煙,然後慢慢道:“聽說,花家那一株午夜冰藍,被盜了。”
席慕煙心裏一驚。
她的目標不就是那個嗎?
看到席慕煙微微皺眉,低頭沉思,柳五也不著急,隻是將視線放到了自己手上的那塊晶石上麵,等席慕煙注意到的時候,那塊晶石已經變成了粉末。
“柳公子有何打算?”
席慕煙輕聲問道。雖然柳五用了聽說兩個詞,但是,從席炎那裏對九霄閣略有了解的席慕煙自然不會以為這真的是柳五道聽途說得來的消息。
而自己所要的東西被盜,柳五還有心情來消遣她,或許也不是太著急吧?
“打算?”柳五掏出手絹擦了擦手上的碎屑,然後豎起他那漂亮的右手食指,輕輕的搖了搖,“沒有打算。隻是來告訴你們一聲。席兄呢,哪兒去了?”
席慕煙瞥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扭頭就看見席炎一身墨綠的衣衫,出現在不遠處的湖畔。
“這麼巧,他回來了。”
柳五跟席炎視線相交,突然勾起嘴角,伸手拍了拍席慕煙的肩膀,“午夜冰藍的事情到此為止好了,我不過是跟你們開玩笑而已。”
就在席慕煙轉過頭來的時候,突然伸手在她臉上彈了一彈,接著飛身離開。
席慕煙囧了一下,竟然又被調戲了?手底下卻反應極快,虛空往湖麵上一抓,接著一條水柱從湖麵呼嘯而出,直接襲向柳五。
隨著嘩啦的水聲,水柱在柳五頭頂傾盆而下,柳五反應也極快,隨手放出一道防護罩,隻是倉促之間,卻沒有顧得上全身,水花濺在他的袍子上,瞬間凝結成了一朵朵冰花,倒是像極了那繡女的手藝。
柳五身子霎時停住,看了看袍子上的冰花,又看了眼遠處跟席炎說話的女子,忽的冷笑了一聲。那笑聲裏,有玩味,有陰冷,卻是將那原本平凡的麵容襯得多了幾分顏色。
將午夜冰藍的消息跟席炎說了之後,席炎的反應稍微有些奇怪,他既不驚訝也不著急,反而是舒了口氣的感覺,接著仿佛是想到了什麼,正色道:“以後跟柳五至少保持三尺距離,那廝不是好人。”
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像極了生怕被男人拐帶乖巧妹妹的正經哥哥。
席慕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點頭應道:“好。”
席炎依舊板著臉,“以後離那個宇文祈也要遠點。”
宇文祈?席慕煙有些莫名其妙,難道自己交朋友都不行啦?
看到妹妹沒有立即答應,一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席炎咳了一聲,大約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了些,撇開頭去。
“好。”
嗯?席炎有些驚訝的看向席慕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