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打開。
席慕煙探頭進來,就看見席炎對著一張紙在沉思什麼。
“哥?”
席炎抬手招呼:“過來,給你看看這個。”
“什麼?”席慕煙順著他的手勢坐在他旁邊,就看見席炎把那張紙塞到跟前。
全是字。
席慕煙精神一振。
“這是……幻術?”一共二十二句口訣,並不是很長,但卻很複雜,席慕煙瞅著看了半天才艱難的辨別出來。
“嗯。”席炎將手臂往椅子背上一搭,翹起二郎腿,“這個幻術名叫骨裏香。聽說過沒有?”
席慕煙眼睛圓睜,驚訝的看著席炎,“真的是骨裏香?你怎麼弄到的?”她趕緊低頭去看那口訣,“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那日在花家時候,戲弄眾人的那名女子就是用的骨裏香。不過,聽說這門幻術很難練的,那幾個女子也不是什麼絕世之才,怎麼就能練成呢?”
席炎輕笑一聲,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頭:“笨了不是?要麼是傳言有誤,要麼是有特殊的修煉方法,或者是她們修煉的隻是皮毛。但是我們都知道,當年天幻仙子座下十二仙能夠修煉有成的也不過七人,可見這骨裏香並不是人人都可練成的。”
席慕煙促狹的湊到席炎跟前笑道:“你定是從那兩名挾持我們出來的女子那裏得到的,不過呢,她們出來執行任務肯定不可能隨身攜帶口訣,於是,你施美人計了嗎?”
席炎伸手推開她的腦袋瓜,笑罵道:“去你的,憑哥哥我的本事,還用出賣色相嗎?”
正說著,裴亞青推門進來,看見二人就道:“還玩呢?那一幫家夥都等了半個時辰了。”
席慕煙連忙起身,看著有些憔悴的裴亞青,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裴公子你幹嘛去了,怎麼看起來像是縱欲過度的樣子?”
裴亞青抬手扶額,無視掉席慕煙的調侃,對席炎說道:“師父方才傳訊說,等這邊事了,要我帶慕煙回去。”
席炎眉峰微蹙,抿唇不語。
裴亞青的言下之意是他帶席慕煙回去,席炎卻不能回去。
席慕煙回頭看了看席炎,又問裴亞青:“你的意思是你師父我爹要哥去做別的事情?”
“也許。師父沒有提。”
席慕煙皺起了小巧的鼻子,哼了一聲。
“這架子大的,真當我多稀罕去見他似的。”席慕煙抱著雙臂鼓了鼓嘴,“這事以後再說吧,他以為他是誰呀!”說罷,便轉身,風一樣刮了出去。
砰地一聲甩上了門。
隻留下師兄弟二人相視苦笑。
天上天從來不開放的後院裏,一群中年老年排排坐在院子裏喝茶。
於是,在眾人中間風姿儀態都尤為突出的程自彥就成了席慕煙踏進院子時第一眼注意到的對象。
那一****和裴亞青聽從席炎吩咐回到花家大廳為眾人護法,大約是因為共同行事過的緣故,程自彥對裴亞青態度很是友好,順帶對席慕煙也是笑語盈盈,令人如沐春風。
而岑緒卻隻是遠遠的看著她,就連席慕煙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時,也隻是點頭示意,絲毫沒有上前跟她搭話的意思。
至於三皇子青許,則是一臉複雜的神色,跟席慕煙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詢問墨翼是否還好。
席慕煙知道這個儒雅的青年是別扭了,可是自己一個人出門,易容改裝不是很正常的事麼,不用這麼介意吧?
青許當然沒有口吐惡言,依舊是風度翩翩,隻是給了她一根漂亮的女式發簪,便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而今日,席慕煙打眼一掃,便知道青許沒有來。
“這家夥,什麼時候變這麼小氣了。”
程自彥看見席慕煙進來,便朝她笑了笑。
一幫老頭子們看見席慕煙,倒是不動如山,隻顧喝自己的茶,隻有幾個麵露不快,看見席慕煙,倒是皺起了眉頭。
“席姑娘,不知令兄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讓我等在此空等了半個時辰,未免有點太失禮了。”
席慕煙聞言,轉頭看過來,倒不是別人,而是幾日前那個接下天雷的金丹修士。
這人倒也有趣,大約是自忖接了天雷立了大功,這幾日行止之間總是不自覺的擺出一種高人一等的態度。
席慕煙撲哧一笑,頗有意味的看了程自彥一眼,然後張口說道:“這位道友說的是,您是空等了半個時辰,不過呢,這好歹有茶水招待,雖然這茶水不要錢,但是我家哥哥卻不是死物,就擺在那裏等你們來見得,他愛去哪裏做什麼,都是他的自由,這天下可沒有主人不能出門專門等客人的道理,更何況,您諸位可沒有提前打招呼呀。”
這話說的十分露骨,雖然明麵上是說席炎不在,但話裏就是明白的告訴這些人,你們沒有拜帖,這麼鬧哄哄的來是想幹什麼?我們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