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劈下,生生的將宮殿屋頂給劈出來一個大洞。
瓦片木頭一股腦兒砸了下來,席慕煙正運功的關鍵時刻無法挪動,隻能硬生生的挺著,等那些東西劈裏啪啦的統統砸在身上和周圍的地麵上。
閉著眼睛的席慕煙突然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來。
點點的紅色染髒了漂亮的大氅,有些刺眼。
有些焦黑的邊緣露出了可憐兮兮的內部構造,斷裂的木梁斜斜杵在那裏,脆弱的好像在控訴一般,要掉不掉的掛著。細密的雪花瞬間就被風卷著落了進來,在宮殿的空間裏打了個旋兒,最後撲撲簌簌的打在席慕煙的身上。
白色的雪和紅色的血混在一起,竟然有一種妖異的美感。
席慕煙身上穿的厚,所以風雪並不會給她帶來太大的麻煩,不過就是有幾粒雪花悄悄鑽進了她的皮毛大氅裏,給並未遮擋嚴實的臉蛋帶來冰涼的觸感。
不知道是被外界的環境影響,還是自己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效,席慕煙覺得體內的那股火正在慢慢的平息下來。
曾經被禦無憂當做練功的大好熔爐,席慕煙在這緊要關頭自然是不會忘記她自身的特殊體質,靈力從交錯的雙手之間傳遞過去,轉眼就強大了幾分,水係的溫和與冰係的尖銳混在一起,漸漸的融合,帶著那極致的低溫和凜冽,滑過四肢百骸,將它送入心髒,進入鮮紅的血液之中。
緊閉的雙眼,在那張美麗而靈秀的臉上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濃密而狹長的睫毛微微上翹,略微的顫抖了兩下。
慢慢的抬起眼皮,席慕煙有些不適應的又閉了閉眼,在轉動眼珠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身上就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雪,泛著晶瑩的光澤,跟屋頂被劈砸下的垃圾混在一起,有些刺眼。
她很少這麼狼狽,卻不料最近流年不利,連番的遭遇讓她一次比一次糟糕。
抖了抖胳膊,席慕煙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膝蓋,抵著大腿站了起來,又活動了一下手腳,扭了扭腰,將身上的那些垃圾都給掃羅幹淨。
“真是倒黴。”
席慕煙皺著細細的眉毛,十分懊惱的抿了抿唇,亮晶晶的鼻尖上還有一粒雪花,雪花下麵是有些發紅的鼻頭,空氣太涼了,讓席慕煙萬分懷念曾經的口罩。
紅撲撲的臉蛋看起來有些細膩的過分,搭配上那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不得不心起憐惜。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呀。雖然這裏不是家裏,可也是我暫時的棲身之地呢。”
席慕煙伸手抹了把臉,說不上是手更涼還是臉更涼一些,隻得將披風係的更緊了些,也把兜帽搭的更嚴實了些,最後還把那有些鬆垮的圍脖給多圍了幾圈,力求不會讓雪花再鑽進脖子裏。
原先攢下的一點熱氣此刻已經揮散的涓滴不剩了,而席慕煙為了不讓自己的身體出問題,也不敢放縱心髒裏的那一把火,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給燒死了。
席慕煙默默的在心裏歎了口氣。
為什麼人家穿越主角都是金手指大開,虎軀一震小弟速來,一個不爽大殺四方,落魄時有貴人相助,掉個懸崖都能被美人撿到,順帶還附贈修煉秘籍的,而自己卻是一路倒黴呢?
很顯然,席慕煙是對自己最近的遭遇表示不滿,小小的發了一下牢騷。
為毛這雷,要來劈我呢?
我又沒有晉級,也沒有發大招,更沒有不知死活的引雷,到底是為毛呢?
席慕煙嘀咕了兩句,轉身將大門開了一條縫,湊上去一個眼。
涼涼的風撲到臉上,驚的她趕忙又多眨了幾下眼睛,這會兒,外麵已經平靜了下來,不但沒有了雷聲,就連方才陰暗的天色都沒有了,雖然還是白茫茫一片,卻可以看得出來天色不錯。
這究竟是什麼鬼天氣,雪下成這樣,為什麼還能讓人覺得它好像是要晴天?
呼啦一聲,不知道有什麼竄過來,一篷積雪翻飛了起來,中間好像還夾著什麼東西,朝席慕煙臉上飛過來。
席慕煙眼疾手快的趕緊合上了大門,就聽到砰地一聲,那東西撞在了門上,然後吧唧一聲落在了門口的石板上。
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席慕煙眯了下眼睛,突然想來了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弄死了那隻肥碩的兔子,但是剛開始驚了自己的,真是那隻兔子嗎?
越想越明白的席慕煙有些心驚,方才那藏在雪裏的東西,細細的一條,難道會是……蛇?
席慕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
她雖然沒少殺生,無論動物還是人都殺了不少,但是沒有人知道,她是怕蛇的。
席慕煙剛出生的時候,有些先天不足,身體並不好,一直都是多病多災的身體,一直到了中學時期,才慢慢的養了回來,這也是她後期身體不行的原因之一,原本底子就差一些,又損耗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