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應付完了白依蓮,席炎站在外頭看著公主閣中那扇依舊關著的房門,心裏開始嘀咕起來。
這麼一會兒,倒是安靜了,可是為毛席慕煙還不出來?
莫非是出了什麼意外?
想到這裏,席炎便有些不放心了,悄悄走了進去。
豈料房門一開,就看見一條手臂粗細的蛇纏在妹妹身上,蛇頭正對著妹妹,還在吐著信子!
想到席慕煙說過對蛇有心理陰影的話,席炎毫不猶豫的認為一定是席慕煙被這條蛇給製住了,長劍頓時出手,徑直刺向流光的七寸!
隔得實在太近了,席慕煙本就沒防備著席炎出手,反應便慢了一線,隻覺得一道劍光從自己耳畔滑過,居然還能看得見自己幾縷被削斷的頭發悠悠的飄蕩在空中。
當得一聲響。
席慕煙條件反射性的側身仰頭,卻正好看見席炎手執長劍刺在了流光身上。
“住手!”
席慕煙情急之下便直接出手去擋格席炎的長劍,然而就在她的手指碰到那柄劍的時候,卻看見席炎眼中驚駭的目光。
“哥哥?”
原本纏在身上的銀蛇已經大半身子都甩了出去,蛇信子嘶嘶的吐著,琉璃色的眼珠子變成了亮麗的銀色,冰冷而又狠毒的盯著席炎。
席炎手中的長劍卻並未刺穿銀蛇的皮膚,鋒銳的劍尖距離那淡淡的墨線隻有分毫!
兄妹兩個都眯起了眼睛。
因為此時,並不是席炎及時收力,而是因為在銀蛇的身子前,卻是一隻爪子,直接抓住了席炎的劍尖!
而下一秒,隻見流光爪子輕輕一捏一揉,那長劍頓時碎了一地,而席炎,卻是身子往後一仰便一口血噴了出來,差點染紅了席慕煙的衣衫。
蛇有了爪,那便是蟒!也是屬於亞龍的一種,血統之強悍僅次於身為龍翼的墨翼!
“哥!”
席慕煙上前扶住了席炎那搖搖晃晃的身體,伸手把住席炎的腕脈探了一下,發現並沒有傷到根本,才鬆了口氣,扭頭便對銀蛇橫眉:“流光!”
銀蛇卻似乎有些不解還有些委屈的神情從那雙眸子中流露出來,它昂著頭,身子挺直而立,竟然就那麼生生的幻化成了人!
幻化成人的男子裸著身體,隻是在少許部位還有著彩虹般的鱗片存在,讓他整個人都充滿了妖冶之感。
席慕煙雖然已經見過流光的身體,可是當著席炎麵前便不好再那麼肆無忌憚,在低頭匆匆瞥了流光一眼之後,便將之前收起了的鬥篷隨手扔了一件過去。
而此時,最受震撼的卻是席炎。
隻見他瞪著眼睛,素來愛潔的人卻連嘴角的血跡都沒有來得及擦便扭頭看向妹妹:“他……就是你帶回來的那個人?”
席慕煙撇了撇嘴,先給席炎塞了一粒丹藥才應聲道:“是,哥你有沒有好點?”
雖然流光並沒有直接攻擊席炎,可是席炎的本命劍卻被他捏了個稀巴爛,傷勢不說重,可也絕對不算輕,吐出來的那口血卻是他的精血了。
席炎撫了撫胸口,然後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甚大礙,他麵上雖然恢複了平靜,可是心頭依然還處在震撼之中,能夠幻化人形的妖獸啊,這至少得是入了渡劫期!
還是已經經曆過第一劫的妖獸!
若是能將他拉攏過來,那可是一大助力!即便那暗處的黑手想要有什麼動作,自己這一方也可穩坐釣魚台了!
畢竟此時席沛然不在,而席炎能夠指揮的動的,卻是隻有侍衛營和秩序堂的人。
侍衛營是席炎一手調教出來的,雖然能夠如臂指使,可卻是以金丹修士為主,元嬰期的也才十來人,實力不夠,真的對上居心叵測的對手,怕有心無力,隻是送菜。
秩序堂的人雖然也肯聽話,可是服從性就沒有那麼強,雖說平均水平高了些,也不過是以元嬰修士為主,分神期修士隻有八人,秩序堂堂主也不過是分神後期的修士,化神期是一個沒有,更不用說渡劫期了。
當然堂堂氤氳府不可能沒有化神期的修士,隻不過一旦到了這個水平,就都進了長老會,可不是席炎能夠指使的動的了。還留在府中的長老們一個個都是老祖宗,非到了存亡之際,根本不能指望他們出手。
眼下白白送來一個渡劫期的大能,這可不是雪中送炭麼!
而且,看情形,這條蛇跟自家妹子的交情很是不錯,到時候要他出手,也不會很難!
想著想著,席炎開始兩眼放光,也不管自己的傷勢和那已經魂飛冥冥的寶劍,隻管一把抓著妹妹的手臂朝流光道:“因著擔憂妹妹,席炎才魯莽出手,還望前輩不要放在心上。”
說著,就拉著席慕煙一塊兒很鄭重的給流光施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