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秦視線落在言楚身上,言楚從小漂亮到大,小時候無論走到哪裏都被盛讚,小言秦也很帥,但和小言楚站在一起,常常淪為背景板。
而母親也分外嬌慣言楚,幾乎是百依百順。小時候言楚和人打架,母親從來重話都不會說一句,還千方百計替言楚收拾攤子。言楚貪玩不愛學習,母親偷偷為他做作業,以至於把他嬌慣成一無是處自大自傲的小霸王。
而言秦自己,母親一向對他要求嚴苛,他和言楚打了架,母親最先批評的永遠是他。這讓小言秦很不滿,幾乎以為自己不是母親親生的,而言楚才是。
他拚命學習,拚命錘煉自己,隻為讓母親明白他才是最優秀的那個。
小時候他不理解母親,以為母親為了站穩言家女主人的位子才巴結言楚,偏待自己的孩子。
長大以後他才明白母親如此做的深意——
十八歲以後他的優秀人人看得見,而言楚的紈絝無能也人人看得見。
不知道從何時起,人們談論言家的孩子,說起言秦來人人誇讚,而說起言楚來則人人搖頭……
草包繡花枕頭成了言楚的代名詞,成了周圍人暗嘲譏諷的存在,就連言楚的親生父親也嫌棄自己兒子,覺得這兒子是言家的恥辱,沒人再能看到言楚身上的優點。
隻有言秦深深記得言楚兒時也是極為聰明的,學什麼都比其他人快,記憶力也驚人。隻不過紈絝的表象遮擋了他身上的光彩。
而現在,言楚就像一顆蒙塵的明珠,經過一年多苦難的磨礪,終於褪去了晦暗的外殼,散發出他獨有的光彩,深深吸引了人的目光。
“言楚——”
言秦低喃,視線緊緊鎖定在屏幕上那沉默少言卻氣度從容的精致少年身上,目光晦暗不明。
***
四支隊伍各選了一條路追尋,言楚選了一條向北的,三個人就此踏入山中。
大雪漫天飛舞,像羽絨被被撕開了口子,羽似的雪片紛紛揚揚。
腳下路滑難行,走幾步就要打個趔趄。此時氣溫十分低,將近零下三十多度,嗬氣成霜,潑水成冰。
身上穿著棉服,言楚依舊感覺冷得可怕,手腳冰到發木,幾乎沒了知覺。
他抬頭望望連綿的雪山,看不到盡頭,也沒有人煙。
他們三人已經在這群山中行走了將近半個小時,這小路崎嶇坎坷程度一言難盡,腳下都是高低不平的石頭,石頭上結了一層冰,上麵又鋪了厚厚的一層雪,踩上去又硌腳又滑的厲害,隻能深一腳淺一腳的步行。
“言哥,我覺得那妮子肯定沒走這條路,我算過時間,她最多提前了三個小時跑路,但這麼難走的雪路,她一個女孩子肯定跑不遠的。”楚子揚開始分析。
言楚搖頭:“我注意到了療養院大堂上的電子版,上麵顯示了這兩天的天氣狀況,昨夜氣溫是零度左右,這場大雪也是今早七點半左右下的。氣溫也是下雪以後驟降的。我也問過盧清波,她說李苑帶了棉衣之類的。所以她有足夠的條件在這大山裏行走而不被凍死。這種路途以她的腳程一個小時大約走三公裏左右,三個小時九公裏,而我們走了四公裏多,她如果真走了這條路,我們應該還沒追上她。再走走看吧。”
楚子揚睜大眼睛,一豎大拇指:“原來你已經注意到這麼多東西!”他自認觀察夠細致的了,沒想到和言楚一比,還是差得遠。
言楚想笑一笑回應他,但臉頰都凍木了,他唇角沒牽起來,倒顯得這笑有一絲絲邪魅桀驁。
楚子揚被他這樣的笑容震了一下,真心實意地道:“言哥,你笑起來真a.”
言楚拍了拍他的肩,“我不笑也很a。好了,趕路。”他無意中一抬頭,心裏微微一跳。
。您提供大神公子吃糖的他來自地獄[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