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謝朝又和瑾上尉在那裏吃飯,一大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言楚在他們身後站著,眼觀鼻,鼻觀心,不去看桌上的飯菜。
他也餓了。
但護衛有專門的飯食,他得等守完這班崗去吃。
“言楚,給我再拿雙筷子來。”
“言楚,給我倒杯水。”
“言楚,幫我去廚房催一催那粥,幫我端過來。”
“言楚……”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瑾上尉的要求格外的多,一頓飯的時間,言楚被他指使來指使去,指使的團團轉。
而這桌菜的菜品很對言楚的胃口,他又吃不到,在這裏待著能看不能吃很煎熬,被瑾上尉指使著跑幾趟腿他倒感覺是好事兒,最起碼能頻繁離開……
所以他幹這些事還是很心甘情願的,唇角微彎,是護衛在主人麵前標準的微笑,沒什麼不樂意的樣子。
倒是謝朝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到最後簡直是山雨欲來。
當瑾上尉再一次讓言楚為他去拿什麼勺子時,謝朝手裏的筷子啪向桌上一拍,冷聲問瑾上尉:“支使我的護衛很爽?”
瑾上尉輕咳了一聲:“這個……一般爽,一般爽。”
又撞了謝朝一膀子:“再說咱倆這關係……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不必分的這麼分明嘛。”
謝朝像是被噎了一下,他瞥了一眼言楚,言楚站在那裏,還是標準微笑。
謝朝臉色鐵青,忽然冷笑一聲,炮火衝言楚去了:“少將護衛的第十八條權利規則是什麼?你是不是忘了?”
言楚回答很快很利索:“報告長官,沒忘。少將護衛權利十八條是,隻聽命於少將一人,除少將外,任何人無權支使。”
“既然知道,為什麼要犯?”
“報告少將,這條是身為少將護衛的權利,而不是義務。屬下可遵守也可不遵守。全憑自己心。屬下沒覺得這有什麼,他是您未婚妻,又是您的左膀右臂,夫妻本一體,他支使我幹點雜活也在情理之內。”
謝朝被他噎住了。
他抬手喝了一口茶,那茶水有些熱,燙得他喉嚨有些堵有些痛。
他握著茶杯的手指節都有些發白,似在努力控製著什麼,一時沒說話。
瑾上尉也沒敢再吭聲,就在那裏看著。
場中有些靜,靜的仿佛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到。
片刻後,謝朝突兀地笑了一聲:“不錯!既然你這麼閑,那在下班後再去阿瑾那裏聽他派遣吧!”
言楚點頭:“是!屬下聽從長官安排。”
謝朝:“………”
對方對他明明很尊重,極度符合一個護衛的標準,但聽他這麼一口一個長官地叫著,謝朝覺得不是一般的刺耳!
他明明是想刺激言楚,卻沒想到沒刺激到對方,他自己卻被對方刺激的想要暴走。
在情緒將要失控前,他隻說了一句:“滾!這兩天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於是,言楚終於如願以償地滾了。
他實在是不想再在這裏待著,能離開他是求之不得。
看著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再回過頭來看看謝朝,瑾上尉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心裏話:“明明很在意人家,明明看不慣有人支使他,偏偏做出這種渣男樣子,不渡,你這樣是娶不上媳婦的!”
謝朝臉色還沒緩和,死鴨子嘴硬:“你知道個屁!誰在意他了?我隻是……隻是心有不甘而已。至於娶媳婦,你不是我未婚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