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縣城的楚檸不知道村子裏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更不知道季佳如齷齪的想法。
她這會兒正坐在小板凳上,環抱著胳膊,斬釘截鐵的絕了王春蘭想把病床讓出來的建議。
開玩笑,來醫院就是讓王春蘭養胎的,若是把她的病床給霸占了,王春蘭睡哪?
難不成跟他們一樣,坐在小板凳上背靠著牆將就睡一晚上?
那指定不行啊,睡到半夜三更,王春蘭做夢什麼的從板凳上摔了下來,不得一屍兩命啊。
王春蘭心裏很不是滋味,看著楚檸和小狗蛋睡板凳,她一個人睡床上,真的讓她是如坐針氈啊。
勸說楚檸不成,她又勸說小狗蛋和她一起睡床上。
小狗蛋態度竟然更加堅決,說他晚上睡覺不老實,要是不小心亂蹬了一腳把小寶寶踹掉了那咋整!
王春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都是她自己沒有福氣吃個雞蛋吃的住了醫院。
就算小狗蛋拿的雞蛋有問題,可家裏其他人吃了咋沒事。
夜深人靜時,心事總是容易泛濫。
這一刻王春蘭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她男人嘴裏口口聲聲謾罵的晦氣之人。
她側躺在床上目光愁苦的看著坐在小板凳上的楚檸和小狗蛋。
沒有床,那咋能睡的舒坦啊?
楚檸確實睡的不舒服,特別是她肥屁股上的肉賊多,坐在小板凳上兩側邊的肉嵌進板凳裏,特別硌的慌。
又聽見王春蘭壓低聲音長籲短歎,她不能忍了,從小板凳站了起來,冷著臉問道,“春蘭嫂子,你是想把你寶寶毒死嗎?”
啊?王春蘭下意識的護住肚子,“我問你會想把我寶寶毒死呢?”
“懷孕後你生的每一次氣,歎的每一口氣,都會轉化成毒氣被你的寶寶吸收。憂思過重的母親生出來的寶寶輕則愛哭鬧,重則成為傻子。
你的寶寶現在本來就還處於危險期,你還這樣長籲短歎鬱結於心,嗬,看來你是不想給你寶寶留半條活路了!”
楚檸此刻已經站在了王春蘭的病床前,她垂著眼眸,眸子裏漆黑一片。
王春蘭瞳孔緊縮,臉上血色霎時褪的一幹二淨,經常歎氣真的會對寶寶不好嗎?
好像確實是這樣,大丫二丫出生的時候都是整宿整宿的哭鬧不止。弟妹家的牛牛出生後卻可乖了,能吃能睡,長的白白胖胖。
肚子裏的胎兒突然踢了她一下,摸著剛剛胎兒踢過的地方,王春蘭心頭軟的一塌糊塗。腦袋裏瘋狂叫囂著,她要她的寶寶。
王春蘭是聽到哐當一聲響後才回過神的。她抬眼望去,楚檸正在擺弄一張簡易的折疊床。
小狗蛋正昏昏欲睡,聽到動靜後睜開眼睛一看楚檸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張簡直的床上。瞬間他瞌睡全沒了,看著悠哉悠哉躺在床上還翹著二郎腿楚檸,再看看自己屁股底下硬邦邦的小板凳,他不平衡了。
啪的從板凳上跳了下來,“肥婆,你從哪弄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