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皓是水屬性靈根,卻沒有直接求碧水散,而是求水靈珠,顯然不是為自己求的,而是要給金斐軔那個垃圾畜生。
宋清時內心狂怒,卻想不出該罵什麼,幹脆拂袖而去。
白子皓知道他性格乖僻,行為舉止和常人不同,倒也沒想過立刻能求到水靈珠,他告退後去附近的鎮子住下,準備再慢慢地磨上幾天。他長得好,性格更好,頗有親和力,手頭散漫,很快就收複了好幾個赤龍宗的蠢弟子,通風報信,時不時和宋清時來個偶遇。
宋清時對待患者很負責,必須確認病情平穩,進入恢複階段才會罷手。
燕元仙君不是什麼有天賦的修士,壽元已大,體質不好,再加上有各種過去累積下來的隱疾,所以病情有些反複。宋清時看在他傾囊相授師徒之道的份上,打算多留幾天,確定病情無礙才離開。
如今,他被白子皓鬧得想走了……
宋清時找越無歡抱怨:“金斐軔那個畜生應該已經知道你是我徒弟了吧?怎麼還有臉來找我求水靈珠?無歡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那個家夥的!再怎麼求也……”
越無歡忽然開口道:“給他吧。”
宋清時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再次被噎死,他趕緊拉著善良的小天使,拿出忠臣勸昏君的架勢,死諫:“無歡,不要以德報怨。”
“我不是這個意思,”越無歡發現他誤會了,趕緊解釋,“金斐軔是故意派白子皓來求水靈珠的,白子皓……曾和我同樣出身,不但沒有仇怨,還有些許情誼。他是個性格善良的人,曾經幫我求過情,送過藥,所以我對他並無惡感。”
宋清時愣了片刻:“可是,他是為金斐軔求的。”
“如果求不到水靈珠回去,他定會被罰,”越無歡冷笑道,“金斐軔處罰人的惡趣味和花樣多得很,並不會因為對象而憐惜,尊主應該也發現白子皓脖子和手腕處的傷痕吧?如果用神念探去,身上應該有更多,所以他不能不求,不敢不求,否則回去怕是難熬得很。”
宋清時不明白:“金斐軔不是喜歡他,要和他結道侶了嗎?”
道侶這東西,不是應該放在心頭好好護著嗎?半點委屈也不準受嗎?
越無歡微笑:“金斐軔的喜歡如他,不喜歡便如我。”
兩者之間隻是被一個人糟蹋,和被很多人糟蹋的區別。
宋清時懂了,也被畜生惡心到了,不知該說什麼好,有點想吐。
“沒必要和他計較,他隻是個身不由己的可憐人,”越無歡想了想自己身上的羊皮,談到白子皓時,在臉上流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憐憫,分析卻極理智,“極焰秘境裏的傷勢,就算不用水靈珠也能治好,隻是會很麻煩,而且要受許多痛楚。金斐軔派與我有舊的白子皓帶上重禮來討藥,也有示好之意。既然我們現在沒把握和金鳳山莊為敵,倒不如接下這份厚禮,回以誠意,免得誤會加重……”
金鳳山莊送出的奴隸得寵,獲得更好的前程偶有發生,凡人出身的他們再怎麼折騰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從來沒帶來過什麼麻煩,藥王穀與世無爭,更不值得放在心上,但越無歡這些年折騰的動靜實在太大,讓人難以忽視。
雖然他為了尊主的安危,忍住沒有去碰金鳳山莊的任何事情。
但金斐軔還是對藥王穀起了些猜忌,這次求藥應該也有試探宋清時的態度之意。
如果應對不好,後患無窮。
宋清時冷靜下來,也想明白了其中道理,可他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要努力,化悲憤為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