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安排用米粉做來的粉妝就不說了,新舊的粉末盒子區別明顯,但對那些可能含鉛的東西,她是肯定不會用的。
那些所謂價值高昂的東西都被她收到了一邊去,再看梳妝台,似乎是真金白銀的,雕花也很漂亮,玻璃鏡子就不說了,打開抽屜才是嚇了一跳。
耳環、項鏈、戒指等飾品按照門類不同放在不同的抽屜裏,每一個都裝得滿滿當當的。
這放在梳妝台抽屜裏的還是不那麼昂貴的,等她拉開桌子的抽屜,裏麵有兩層,上層的分成了一個個格子,依然是首飾,下層則幹脆不做區分,隻墊上了天鵝絨的墊子,上麵擺著成色極好、分量也不輕的各種珠寶項鏈和發飾。
阿黛爾昨天看到的粉鑽項鏈也是從這個桌屜二層看到的。
這還不止,她從桌麵上拿起鑰匙,隨手開了一個看起來有些重要的放在一邊的小盒子,裏麵一盒子色澤透亮、形態飽滿的大珍珠少說也有百顆,以這個大小,阿黛爾都不好估計這麼一盒子的東西在現在價值多少。
除了這麼一盒大珍珠,她還看到了一小盒子未加工成首飾的切割寶石,顏色也比較混雜,在裏麵她還看到了幾顆名貴的黃色.貓眼石,混在其中仿佛一塊普通圓形石頭。
“這可真是……”
阿黛爾眨眨眼睛,隨即便合上盒子,重新上了鎖。
等到給自己上好妝,阿黛爾才搖了鈴鐺讓女傭過來幫自己梳頭和穿這個繁複的衣服。
巴黎的溫度比巴涅爾低一點,雖然到了春季,但在長裙外麵,她還是加了一件稍微厚實一些的披肩。
她也算發現了一個瑪麗的好,這個哭哭啼啼的女傭在梳頭發裝扮上麵的品味和技能都不錯,至少比珍妮那個粗糙的丫頭要好上不少。
大概是急於表達忠心,她給阿黛爾說了不少事情,果不其然這一房間包括一桌子的珠寶都是公爵父親置辦的,他還特地把鑰匙留給了她,而不是直接給她的女管家阿曼德。
“一會用了早餐之後,我想逛了逛,你問問阿曼德能不能安排一個了解一點的人……我離家許久,加上當時病得厲害,已經不太記得了,這裏什麼變化我也都不清楚。”
阿黛爾收拾好自己之後吩咐,她已經弄清楚了,原主基本也是生病迷糊的時間居多,而且性情閉塞,連房間都不愛出,別說社交了。
她提出要逛莊園也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情。
昨天阿曼德沒有答應讓珍妮直接去廚房來專門負責她的食物,但答應了帶這兩個丫頭作為助手,並且說會重點教導不太懂規矩的珍妮。
阿黛爾忍著麵包的幹澀和硬實,靠著一小口麵包一口甜湯,才勉強用完了早餐。
“父親呢?”她看向管家。
“還在睡覺,”老管家微微一鞠躬,回道,“公爵先生一貫是下午一兩點起的。”
阿黛爾點頭表示知道,意外地看到,給她領路介紹莊園的居然是老管家本人。
也不知道阿曼德是怎麼和他解釋的,似乎莊園裏的人對她對一切的陌生都不奇怪。
既然如此,阿黛爾也就不再多做偽裝,自作聰明假裝了解了。
老管家的聲音帶著一點奇怪的口音,阿黛爾已經知道這是這個時代巴黎人的特有了。
他說話的語速並不快,在她露出一點思索的神情時會恰到好處地停頓和等待。
這確實是個人精一般的老管家,臉上一貫的笑容也看起來十分平和。
白露莊園有前後兩個大花園,房間有上百,其中正在使用的不到一半。
不過由於收藏眾多等原因,定期管家會安排人打掃莊園內的每一間房間,其中相當數量的客房是幾乎每周都要重新整理的,有舞會或是晚宴活動時,也會特別布置,以防有客人留宿沒有適宜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