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 41 章(1 / 3)

41.

副主教自然是十分好說話,他本就是個性情平和的老人家,日常十分簡單而虔誠。

若不是另一位舉辦人擔心自己控不住這種大場麵,又因為舉辦時間特殊,他們也不會請求年長的副主教作為協助。

事實上,今天是複活節公共舞會,隻要不是十分過分的理由,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被通融著過去。

兩個姑娘想要一起跳舞,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隻要主人家允許,她們自然可以自在地在舞池裏尋了地方一起玩樂說話,這倒是比幹巴巴地坐在一邊上說話要看起來好一些。

和其他的社交舞蹈一樣,這種雙人舞自然也不能多跳,總不能時時刻刻地躲在一邊。

不然會被懷疑取向,而且社交舞會本質是社交,跳舞隻不過是一個形式,正如同成婚之後許多人會選擇去棋牌室玩樂一樣。

如果一直躲在一邊,或者隻和固定的人交往,在這種公開的大場合就會顯得尤為不合時宜,就連卡斯特拉納夫人等人,在打牌之餘,也會和一些各家的年輕小姐說話聊天,而不是總和自己的幾個固定的“老姐妹”說八卦。

她們其實已經不算是嚴格意義上需要通過社交來為家族奉獻的年紀了,說起聯絡事宜,該由她們的兒子兒媳婦來負責,聊天更多的隻是打發時間,玩樂亦是簡單消遣,可即使如此,她們依然能夠把事情做得有條不紊。

“所以,說說看吧。”

阿黛爾和萊奧到了舞池裏麵,周圍也有幾個小姑娘在跳舞,不過年幼的姑娘更多一些,兩個人狀態都比較放鬆。

尤其是剛剛涮了一把那討人厭的家夥,眼下隻覺得心情不能再好了。

“唔,其實有挺多可以說的。”她想了想回答道。

“你讓我突然說一些,我反而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那就還是從討人厭的家夥說起?”阿黛爾倒也不是那麼介意,反正說什麼不是說呢,“那位普魯克先生?”

“哎,他啊,真煩人了……”萊奧被點撥了一下,忍不住撇嘴。

“其實也不是個有多麼大的才學的家夥,更沒有什麼驚人的本事……”

“但是你知道,現在的趨勢嘛,那些新冒出來的有錢人迫切地想要獲得一些分封土地或者是爵位,渴望著改變自己和家族的成分,想要成為非常出色開拓者,於是為了能夠更快地踏上另一層台階,實現身份階級的蛻變,所以他們選擇的最簡便的一條路,就是娶一個身份出眾的妻子……一邊有錢,一邊有身份,哪怕妻子的爵位無法繼承給孩子,也能夠讓自己的孩子以貴族身份出聲,名頭好聽未來也便利,這樣的情況下,更有很多家族是緊密聯姻,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喵喵尒説

“是,我知道。”阿黛爾點頭應是,露出一點調皮的笑容來,“不過我還是有些慶幸的,不然按照這個邏輯來,我就要嫁給某一位我父親或是母親那邊親戚家的孩子、我的兄弟了。”

“是誒。”萊奧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你得更加謹慎一點才行,雖然你們家的爵位是有公爵那邊親屬繼承,但是你總能夠拿到一大筆嫁妝,再加上父母出身又好,你的身份不論是名頭還是實質上都不錯……就是妥妥的被人盯上的肉啊……”

“你可說的太好聽了……”阿黛爾立馬就笑了。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畢竟我父親的爵位還在,財富還在,但是實權已經落了,也許沒有那麼完美,或者這會成為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不選擇我的理由?”

“你可太甜了。”萊奧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們年紀差不多,都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我是真的和你投緣,才和你說這些……”

“是的是的,姐姐一定指點我。”萊奧比她稍微大一點,但一兩個月的出入並不算很分明,隻是對方比她早踏入社交圈,考慮婚事的時候也比她要早。

“我母親去的太早,其他的……又不一定能夠指點我,就算是我的姨媽,我也不敢相信她們沒有一點其他的譬如利用我的想法。”

“這是真的。”萊奧沒忍住,還是歎了口氣,言語更是真誠。

“你這樣的身份,是真的好欺負……倒也不至於害你,隻是他們可能會為了種種理由,推薦或是隱瞞下某些年輕男士的缺陷,隻要那些人用美言哄騙了你,你一個單純的小姐又有什麼可以抵抗的呢?”

“實在是有太多的人是為了妻子的陪嫁才選擇娶人家的,興許是一年,興許是幾個月,娶回家新鮮勁頭過了,對方就可以給你玩個失蹤,推說是自己要外出經商、或是入伍打仗,當然這種比較少,更多的是用譬如出差或是工作忙碌為借口,在國內的還能找的到人,出國了尤其是出海的,那就是影子都沒有了。”

“白白一個人在家裏苦熬,想得開的興許就到處找男人了,但有的是夫人不願意自己淪落到那種尋歡作樂的地步,當然時間越久,這樣能堅持的人就越少,各玩各的還是好的,總歸那些外頭的女人和孩子不落到自己的眼前紮人眼睛就很好了。”

“不過我是不願意像是我媽媽那般的……”她深深地歎了口氣,言辭之中仿佛有一些疲憊,在阿黛爾猶疑、思索著是否需要安慰一下好友的時候,她主動靠近她小聲地道,“我爸爸的情人,我媽媽也知道……”

“雨果先生……”阿黛爾停頓了一下,隨即想起來,對方的父親和她的父親一樣,是非常風流的人物,不過她這個公爵爹年紀已經大了,不似年輕時候那般可以隨意胡來了,但雨果先生可不同,正值壯年,且有幾位到了後世都極為有名的情人。

“她可怨恨了——不過也不全都是如此。”萊奧並不願意多說自己的母親,但阿黛爾結合自己能夠想到的,已經大概猜了出來。

萊奧並沒有因此怨憤自己的父親,也理解自己母親的不甘與傷感,她隻是為此感到些許的難過,但並不會自怨自艾地沉浸。

雨果先生的風流毫無疑問對自己的妻子造成了巨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