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阿黛爾身著一身鵝黃色的長裙,外麵籠著一層薄薄的絲綢,裙邊的蕾絲花邊上是百合的花紋,長裙上繡著百靈鳥和月桂的圖案。和之前的低胸長裙款式不同,阿黛爾的這一條長裙采用的是高領的設計,立領豎起,內裏是薄荷綠色的墊層,與肌膚直接相觸並不會感到瘙癢,外麵則依然是繡在錦緞上麵的月桂樹枝。
她披了一條薄荷綠色的絲綢披肩,上麵是一叢盛開的百合花,綢緞是亮麵的,搭配上密實精致的繡紋,加上恰到好處的留白,亦是十分漂亮。
她胸口的位置別了一顆碩大的黃色.貓眼石胸針,寶石的顏色十分純正,蜜黃的色澤中間,那一道極為純正的連續豎直的貓眼眼線,也顯得格外剔透迷人,不論是什麼角度,看過去都十分明亮,色澤純正,分毫的灰暗和雜色都沒有。尤其是在光下的時候,貓眼石折射出一種極為璀璨的色彩,簡直令人心亂神迷。
她有很多珠寶,即使是俄羅斯很稀有昂貴的亞曆山大石變石,也集了兩顆。
另外她還有好些貓眼石,就像是這最為昂貴的蜜黃色的貓眼石就已經利用了兩顆,剩下還有褐黃、酒黃、灰綠、黃綠色的,外加好多首飾都沒有戴出去過。
為了最大程度地突出這顆成色極好的寶石本身的特質,阿黛爾並沒有為它做太多的修飾,不像是之前的那顆紅寶石和星星放射狀的藍寶石胸針,她隻是讓人為她做一個近似於花朵狀的外圈裝飾,上麵點綴粉色鑽石,以六爪扣住圓形的貓眼石,並將它以一種托起來的方式呈現。
她一頭柔軟漂亮的棕黑色長發盤了起來,戴上一個並不算繁複的蕾絲花邊的帽子,因長裙的繡工十分出色,刺繡很漂亮,加上本身首飾戴的珍貴,於是在發型的裝扮上,她沒有采用太多的昂貴的珠寶,而是選擇了一朵手工縫製的刺繡絹花,搭配一些珍珠發飾。
她站得很直,戴著及手肘的白色絲綢手套的兩隻手微微交疊於身前腹部,露出手指上戴的黑歐泊石戒指。
這顆天然黑歐珀石變彩極為漂亮,呈現藍綠色的色澤。在光的照射下,這一顆一小指尖長度的胚體黑色的歐泊上呈現出極為炫目的,如同彩虹一般的色澤,無數的瑰麗的顏色混雜交織在一起,整體的藍綠色主體加上些許其他的鮮紅、金黃和淡橙色,看起來愈發得漂亮了。
戒指依然用的是橢圓形的款式,保留了寶石本身的形態,在周圍加了一圈原色鑽石,以四爪固定歐泊。
和手上的戒指相配的是她的手腕上同樣帶著一個主體為黑歐泊的手鐲,不過從形態上來說,手腕上的這顆沒有戒指上的這顆那麼大,但是銀手鐲上點綴著其他的黃綠寶石,同樣珍貴。
看到她這樣的裝扮,公爵父親感覺滿意極了,他真的非常樂意見到自己女兒十分光彩動人的模樣,也很開心地自得,自覺自己將這個小女兒照料得還算可以。
阿黛爾微笑的擁抱了自己的父親,與他行為一個貼麵禮,隨即兩個人簡單的交流,大致上是互相問候與公爵父親對今日活動的一些簡單的囑托。
在阿黛爾做這裝扮的時候,呂德太太和其他人就已經最後地做了一番仔細的檢查工作,確保莊園的其他準備都已經到位,沒有任何紕漏的地方。
“父親,您記得科斯塔中尉嗎?我記得,他好像是費奇中尉的後輩?”阿黛爾先是和公爵父親簡單地談了一下今天可能會到場的客人名單,隨後又問了這話。
“哦,是,那小夥子是馬丁的後輩,不過子承父業。”公爵父親點點頭,馬丁·費奇中尉夫婦和唐納德·伍茲上尉夫婦都是今天的客人之一,而阿黛爾提起的這個被他稱為“小夥子”的先生年紀不到三十,剛剛成婚沒兩年,還沒有聽到孩子的消息,不過因為他走的時候他父親那邊的路子,和早已經退伍的公爵先生自然沒有太大的交集。
他比馬丁·費奇先生要小一些,是更晚入伍的,也是很出人意料讀完了大學,結果突然改了主意,又重新決定子承父業的小夥子,等入伍到了巴黎附近的軍團之後,他枉顧他父親給他的安排,硬是想辦法調到了其他的兵團裏麵,隨隊出行駐紮到了別處。
這小夥子不肯在他父親的光環下生活,還是做出了一番成績,硬是升到了中尉才回來,然後被家裏壓著給娶了個妻子——
他最終還是證明了自己,家裏見他肯老實成家了,也就沒有再多管,他目前還是留在了巴黎的軍團,現在和費奇中尉確實成了同僚。
小科斯塔中尉是個有出息的人,公爵先生也挺欣賞這樣的小夥子的。
雖然公爵和他的父親不算很熟,科斯塔中將是步兵團的,公爵過去不是這塊的,而且兩邊年歲也有些差距,總歸是不同的兵種,還真不定能夠說到一起去。
小科斯塔先生本來給他父親安排到了步兵團,後來他有出息自己給弄到了炮兵團去,然後跟著部隊跑了,眼下回來後,是背硬壓著,轉到了巴黎駐守軍隊炮兵指揮部那塊,而費奇中尉也是指揮部那邊的。
隻有唐納德·伍茲和曾經的公爵一樣,兩個人也更加親近一些。
不過現在唐納德·伍茲上尉的年紀也不小了,估摸著臨近退伍之前,還會被國王給升一升,或是給個榮譽勳章,讓他榮譽退歸。
今天來的除了唐納德·伍茲上尉夫婦,還有他一個兒子。
他有一兒一女,大的女兒已經出嫁了,小的那個兒子原本是有相看的姑娘的,但從阿黛爾回到巴黎以後,好像就沒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