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口上說著不會再管,過得很幸福不會再介意。
但實際上,蘇菲·巴利對她的影響,尤其是當初的背叛和“謀害”,在她的心裏留下了很深的印記,以至於她在婚後十分幸福的生活裏,也會想起這件事情。
“……現在這樣也挺好的,看起來她是真的不會再介意,並且十分快樂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
科斯塔先生說的很清楚了,他對阿黛爾的態度也是比較欣賞和感激的。
阿黛爾無法通過此事判斷科斯塔先生對自己的妻子的寵愛究竟有幾分,但單從此事來看,他確實是個很包容很通情理的丈夫了。
妻子的心結已經解開,他也並不打算計較過去的那一點點的“戀情”問題。
不管是基於知道她和普魯克男爵之子沒有發生什麼,還是基於對於妻子的關心和愛護願意不去計較,他能夠在明知一切的情況下裝作不知,維護家庭和諧與幸福的小家生活,這就說明了他的態度了。
這方麵看,科斯塔先生又沒有功夫在外頭搞其他的情人,又願意為了妻子和家庭包容,不像是其他的男人那般死活“對著這種過去的妻子心中的傷口”斤斤計較。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阿黛爾和對方淺談了一點,兩個人看起來交流的很愉快。
都是一點就透的聰明人,說話自然更加方便,不必擔心被人聽見而窺探得知談話的內容詳情。
——不過就是有點累。
阿黛爾下了舞池,心裏忍不住想著。
“我和聰明先生就不會這樣。”
和杜瓦爾先生說話的時候,她就不用這麼“提心吊膽”,不會這麼去費腦筋想著這個話穩不穩妥,這邊是不是她想的這個意思,對方有沒有領會她說出的含義……
他們兩個交流起來,哪怕是隱晦,也沒有其他的那種風險,不必思前想後地顧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仿佛說出口就一定保證了對方能夠領會,也不必擔心其他附帶的比如不能夠保密之類的問題。
真是想什麼遇到什麼。
阿黛爾換了個地方出舞池,還是碰上了持著酒杯在某個角落的窗邊的杜瓦爾先生。
“您看起來心情很好啊……”他笑著對她道,阿黛爾於是走向他。
“您心情不好嗎?”她好奇地盯著他的臉,似乎沒有看到不開心的樣子,但要說特別開心,那也沒有,他比較內斂,很少露出真切的笑意,大部分時候都是社交性的禮節微笑。
不過那種真實的笑容,她也看到了很多次。
好看的人怎麼笑,那都是好看的——阿黛爾抱著探尋寶藏的心態,可以很順利地享受到一次次“看見驚喜”的愉悅。
“有一點。”
他有點惆悵地歪歪頭,一雙深邃的藍色眼眸緊緊地盯著她的雙眼。
阿黛爾正想問怎麼回事,就發現他突然靠近了他,一下子、一下子拉進到了一個似乎超過了一般社交的禮貌距離的距離。
這好像是一個死角?
“我想……”
他紅唇微啟,神色莫名。
“您想什麼?”
阿黛爾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月色透過窗戶照進來。
氣氛好像突然就有些變了。
很奇妙,就像是一瞬間空間裏爆炸了一顆裝著粉色粉末的氣球——
以至於所有的空間,在視野裏都變成了粉色。
心裏好像有一個個小泡泡被緊張的心情,一下下地戳破。
每破一個,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跟著顫動一下。
心跳的聲音好像太過於明顯了一些?
美色惑人,美色惑人。
她在心裏瘋狂地默念。
阿黛爾移不開自己的眼睛,不論是那雙深邃漂亮到性感逼人的藍眼睛,還是那頭貴氣精致的淡金色短發,還是他唇角仿佛不經間一點點勾起的弧度——
“大概是,還不能夠和您跳舞,以至於心裏的小人都跟著失落起來了吧。”
他用帶著點落魄的聲音說著,唇邊玩笑般的笑意一點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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