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的可以再等等,和實際情況的他的女兒已經看中了一個男人,完全不一樣啊?!
杜瓦爾先生被禮貌地“請”出了書房,不過也並沒有立刻離開。
管家迎著他,周全了禮數,權當做接待普通客人了。
杜瓦爾先生來了白露莊園幾次了,也算是熟悉了這裏,不過既然他被氣憤的公爵先生打斷了商議,也就隻能夠出來了。
他有些無奈地笑笑,管家似乎已經從公爵先生的暴怒脾氣中意識到了什麼,笑容雖然微妙,但對杜瓦爾先生這位客人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該怎麼待客就怎麼待客。
“爸爸,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阿黛爾坐在沙發上,頗有幾分局促。
“多久了?”公爵先生背著手在她麵前走來走去,顯得極為煩躁。
他在自己心裏默默地把杜瓦爾先生的缺點和不合適的地方數落了個遍,但也不得不承認,正如他本人所說的,功利一點來講,他的條件娶他的女兒確實勉強可以——
主要還是公爵家裏沒有實權,空有爵位和金錢,但家產不能夠給阿黛爾,爵位也落不到她的身上,實際上一點說,她有好血統,而杜瓦爾先生又恰好是圈子裏目前看來掌握有實權的人裏麵最適合結親的一位。
杜瓦爾先生的誠意給的很足,尤其是幾個非常有分量的諾言。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很有主見的女兒和對方談了什麼,但其中一條,不會有其他的女人,會忠誠於婚姻,這一點就已經很有分量,公爵先生得承認,他聽到了時候心裏不是不驚訝的。
他意外於有男人居然敢給出這樣的諾言。
杜瓦爾先生可不是什麼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那個年紀的小夥子才是沉溺在愛情裏麵仿佛再沒有其他東西的人,但偏偏也是他們的不成熟讓他們在愛情的保質期過了以後,立馬就沉溺到了“新的感情和愛情”裏麵。
這樣被娶回去的妻子會是什麼樣的境地,公爵先生可看得太多了。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杜瓦爾先生不僅敢給出以後一心待她、忠貞於婚姻的諾言,還敢與他訂立下類似的契約,保證一旦他切實做出了背叛的行為,公爵先生可以向他追究,公爵自己若是已經不在了,阿黛爾找她那些堂兄弟來幫忙也完全可以。
這樣,他必然要付出許多的代價,不僅是金錢,更有聲名等重要的名譽,這確實能夠保證至少阿黛爾未來嫁過去了,輕易不會被背叛,真的發生了最糟糕的情況也不會淪落到一無所有的境地。
公爵先生想一想他平時的作風,又覺得不是不可以理解了。
杜瓦爾先生本就不是一個濫情的人,在私生活上又非常檢點幹淨,這在男人中是不多見的,不然哪會有人揣測他是什麼苦修士。
當然也不是沒有其他這樣的,譬如科斯塔中尉,這個小夥子也年輕著,可能是和妻子正值蜜月期,感情甚好,又或者是人在部隊裏,想亂來也沒有辦法,總之目前也沒有聽到過有關他找女人的傳言。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公爵先生發現,自己的女兒阿黛爾和對方明顯是互有情誼,兩個人顯然早就有了些感情,這才有今天這次的提親。
“第一眼。”阿黛爾十分坦然,“我在表姐瑪麗安娜·昂立的舞會上,那是我回巴黎後第一次參加舞會,也是第一次見到杜瓦爾先生——好像也是他調任到巴黎以來第一次參加私人舞會。”
“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是個很帥氣、有魅力的男人。”
“你這是……”公爵先生手指著她,半天之後吐出幾個詞來,“饞他的身子!”
阿黛爾一點不以為恥,她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仿佛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景,隻覺得十分有趣。
“這有什麼,我就是喜歡他的俊臉,怎麼了?再沒有比他更有魅力的男人了。”
“太草率了!”公爵先生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太草率了。”
“並不。”阿黛爾搖頭。
“就和男人們看中女人一樣,誰不是先看臉蛋的呢?”
“我確實因為他絕佳的氣質和出色的容貌而心動,而我的品味取向也確實偏向於更加成熟穩重的男人,不是多數小姐喜歡的那種皮膚白白、看起來有幾分瘦弱感的小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