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是各家的生活,即使是老塞斯曼夫人也不會過多插手自己兒子的私人生活,哪怕是婚姻生活,首要也是門當戶對的體麵,再有其他的才是之後考量的。
他們作為旁人,即使是關心克拉拉,也不可能真的說什麼要求塞斯曼先生永遠不續娶,公爵父親是絕對不會這麼做,阿黛爾也沒有這樣的想法。
“這可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杜瓦爾先生無奈地苦笑,阿黛爾也並不一定要一個回答,她也隻是保持著微笑。
“您想聽實話嗎?”他問。
“如果可以。”阿黛爾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杜瓦爾先生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說,這一個問題,她允許他撒謊,即使是騙她的也沒有關係,而阿黛爾問也隻是想要探究一下男士們麵對這些的心情。
“我很年輕時就娶了她,她是家裏為我安排的‘合適’的妻子,她也確實做的很好。”他歎了口氣。
“也許我也曾為她心動,但那些所謂的動心完全抵不過時間的流逝,何況我也與您說過,曾經的我並不如同現在這般,我以前是很……風流的,和加西亞伯爵等人很有幾分相似,接觸的……人並不少。”
阿黛爾微微一挑眉,她本以為自己會有些心酸吃醋,卻發現自己此時隻有類似於慶幸和平靜的情緒。
她隻是感慨於,自己遇到了一個處在對她而言最好的時候的他,她其實也已經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當初亦是一位不成熟的、女人很多的先生。
即使是妻子,也隻是他心中的一個不算很深刻複雜的符號,是家族為他安排的,也許有一些親情愛情,但終究也沒有在他心中印刻下多麼深刻的痕跡。
他不怎麼提起,是真的不太懷念,十幾年的時間也已經足夠模糊他對她的音容相貌的記憶,連相處過的回憶都不剩下多少了。
他後來的生活,早已經被獨自帶著留下的兒女的日常生活和更為複雜的政治事業和工作所占據,沒有了那麼多的情情愛愛,卻更多的為生活的柴米油鹽和政壇的雲波詭譎填滿。
情理上,大家都以為,多少該有那麼一點對於逝者的懷念之類的情緒,更何況是這樣一位身份的女人。
但杜瓦爾先生騙不了自己,也不願騙阿黛爾,他非常慚愧地沒有太多的類似於愛情的情感留在那位的身上,最多的也不過是親情的感激或是當初日子過得太“混蛋”的歉疚。
但也正是前麵那些身份不同的女人,包括這位讓他不怎麼懷念卻也敬重的亡妻,才塑造了如今的杜瓦爾先生,一位端莊自持、穩重正直的杜瓦爾先生。
沒有那麼一點愧疚——那些一步步的成長,他又如何明白尊重和愛護自己的妻子的重要意義,又怎麼會做到對性格獨立、想法獨特的阿黛爾的包容和嗬護呢?
看那麼多男人,到老都學不會尊重自己的妻子,感謝她照顧家庭和孩子,對對方的貢獻抱有感激並尊重對方的想法和獨立的人格……
即使是在現代,哪怕是在歐洲,不是個東西的男人也照樣是有的,不過相比較而言真的已經好了很多,可現在不是,能做到這一點的寥寥無幾。
而杜瓦爾先生靠著自己的學識,靠著過去那一點一滴積累的經驗教訓,又依靠著和阿黛爾彼此之間的相處磨合,才做到了如今的地步。
杜瓦爾先生知道她不是這般小心眼的姑娘,盡管有時候也會使些讓他欲罷不能的小性子。
阿黛爾也知道他是坦誠與她對話,言語之中滿是真誠,又是藏不住的對她滿滿的嗬護,也並不會為此生氣。
“有點不可思議。”阿黛爾笑著拉住他的手,靠在了他的懷裏,周圍人已經不多,不過還是有客人在的,但她已經不在意了。
阿黛爾從未想到自己會來到這個時代,從巴裏涅回到巴黎,她對自己的未來做了許多種的猜想,卻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對那位男主角的父親心動。
她的大膽妄為至於最後最幸運的結果,已經是她目前所把握住的最大的幸福了。
“是。”杜瓦爾先生點頭,心中是明白她感慨是何來由。
“剛到巴黎的時候,我也未曾想過自己會如此無法抑製地對一位年輕而美麗的小姐心動到無以複加。”
“但現在,我隻覺得能夠來到巴黎——最幸運的不是什麼大家以為的我成為了總稅務官,而是——”
“在所有與我的交集之中,我遇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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