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到底記得麵前這人是鄭平,不敢譏諷得太過分。他自認為給了鄭平台階下,然而鄭平並沒有領會他的“好意”,反而順著他的話道:

“沒事,我們吃完了再敘不遲。”

曹操險些被氣得哽出一口血。

他不想再多說,本來還想明著暗著為難楊修,此刻也沒了心情,命人火速將二人送走,別留下來礙眼。

鄭平與楊修結伴離開司空府,楊修臉上謙遜的笑容轉瞬退下。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鄭平許久,深沉道:

“你該不會讓我家也準備這麼一席全宴供我二人敘舊吧?”

鄭平沒想到楊修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當即同樣深沉地回道:

“這可說不準。”

楊修繼續麵無表情地深沉了片刻,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右手成拳,輕輕往鄭平肩頭錘了一記:

“禰正平,數年未見,功力見長啊。”

鄭平暫時還未摸透楊修的脾性,便隻是含糊回道:“彼此彼此。”

楊修左右環顧,確定周圍沒人,這才神秘地靠近鄭平,一把勾住他的肩,在他耳邊小聲道:

“孔文舉昨日被彈劾了?”

鄭平不清楚剛回許都的楊修知道多少,將孔融的事簡略地敘述了一遍,得到楊修蘊含各種意味的“嘖”聲。

“這世間,竟還有主動做犬的?”

楊修原本以為孔融這次觸黴頭是被曹操下了陰手,或者被不同派係的人捉到把柄,哪知道是因為一個喜歡揣度曹操心思、想要借機討好曹操的小人在作怪,麵上當即露出厭惡之色。

他對鄭平道:

“這敘舊之酒暫時顧不上喝了。這郗慮好給人送‘大禮’,我們若不及時回應,豈不失禮?”

鄭平原本已想好對付郗慮的方案,如今和楊修碰頭,又聽他話中似有別的想法,便問道:

“你想如何?”

“郗慮在侍中之位待了太久,已急得慌不擇路……聽說他溺愛親子,我們自當‘投其所好’……”

過了幾日,郗小郎在買珍墨時與一穿著普通的文人起了衝突,當場將人推倒,還聽了旁人的起哄,命令護衛把文人打了一頓,並拖到隔壁馬市沾一沾馬糞的“仙氣”。

那文人雖然逃脫了郗家護衛的一勺馬糞,卻是忍不下這般羞辱,立即上報家中為官的長輩,求他做主。

原來,因為曹操講究“唯才是舉”,被曹操重用,成為曹操心腹的除了綜合實力強大的世家子,還有許多個人能力優秀,家世不顯的幕僚。m.X520xs.Com

這些幕僚因為家底不豐,平時穿戴頗為拮據。郗家人以貌取人慣了,從沒把這些出身寒微的文人當回事,這便一頭撞上。

原本兩種家世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因為層次與家底的差異本就有許多摩擦,郗小郎這一舉動可算是炸了鍋,徹底激化了平日潛藏在和諧假象下的矛盾,將曹操帳下的兩派陣營攪得沸反盈天。

等曹操知道的時候,底下已吵的不可開交。

曹操正忙著遷徙軍機中心,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後院”直接起火,讓他不得不騰出手解決兩方的矛盾。

等知道這一切起源於郗慮的兒子,曹操不由在心中大罵,立即找來郗慮將他噴得狗血淋頭,讓他洗一洗腦子裏的水,不要盡給他添亂。

郗慮正忙著攀咬孔融,哪知道自己兒子惹出了這事。

他任由曹操罵了許久,想到自己之前正是與一個寒門言官合作,一起對付孔融,給曹操“排憂解難”,心中驀然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能否請司空告知——犬子所得罪的究竟是何人之孫?”

曹操冷笑著報出名字,郗慮聽了隻覺得天旋地轉。

那孽障得罪誰不好,竟恰好得罪與他共謀、一同攀咬孔融的那個言官!

郗慮不敢心存僥幸,正想準備禮物,親自登那家的門賠罪,卻已經來不及了。

幾日前彈劾孔融的言官在朝堂上反口,不但為孔融澄清罪名,還將矛頭轉到郗慮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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