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單了?”十二拖住叢離,站住身子。“到底怎麼回事?”
“八師姐屋裏有個男人。”叢離說的神神秘秘。
“男人?”十二急的直跺腳,他一把甩開叢離,就往蘇南木院裏跑。
“哥,你怎麼回事?”叢離拉住十二師兄,著急的解釋:“我是說南木有男人了,她要是遇上喜歡的男人,以後就不用和那個叫南兮的糾纏了!你這會兒去,會擾南木曆劫的。”
“那屋裏的怕就是那個叫南兮的。”十二來不及解釋了,他拉著叢離就往前跑。
“不是說這一世,在各世家中都沒發現有叫南兮的人嗎?”
“聽說是赤陽城主之子,因身患奇病所以無人提起。我之前聽到南兮這名字,就覺得不妥,可又覺他是個嗜睡之人,定不會興起波瀾。不想這眼睛跳個不停,就過來看看,這南兮竟還真被南木神君撞見了。”
“不行,帶走帶走,這都八十個輪回了,次次毀在這小子手裏,這一世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再出現了。”叢離跑的比十二還快。
蘇南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倒在地上的南兮扶起來。
每每需要用力氣的時候,她就著實感歎,自己修為不行就算了,好歹也應該有些力氣啊,劍白練就算了,飯也白吃了。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你送到三師兄屋裏……”蘇南木使出渾身的勁兒,拖著南兮往外走,剛想抬手拉門。
“砰。”門被撞開了。
門外站著十二師弟,和小師妹叢離。
“你們,你們都來拉。”蘇南木笑的實在難看。
二話不說,十二和叢離一人一個胳膊,架住了南兮:“師姐,這是赤陽城的南兮吧,他走丟了,他的師兄師弟都急死了,我們這就把他送回去。”
“赤陽城的人在找他?”
“是啊,就差把我們漠宇門尋個天翻地覆了。這人要是在我門中丟了,師傅也為難不是,我們這就把他送回去。”十二師弟笑的誠摯。
“是啊是啊,師姐你不是累了嗎,好好休息吧。我們這就把他帶走。”叢離跟著十二一唱一和,心中卻發虛,蘇南木平日裏眼神都是放空的,獨獨這會兒,格外澄明。
“不行。”蘇南木拉住南兮的胳膊,“我今天在寒泉邊,聽到赤陽城的人要殺他,他今日救了我的命,我絕對不能把他交出去。爹爹為人最講究個義字,如若知道實情,也斷不會讓赤陽城的人把他帶走的。”
不會就這麼片刻,就擾了南木神君曆劫了吧?十二和叢離在笑,比哭還難看。
“把他送到三師兄房中。”蘇南木交待到。
十二和叢離總算稍稍鬆了口氣,立馬跟得了什麼天大的命令似的,架著南兮就要往外走。還沒探頭,就聽有人敲門。
“師姐?師傅讓我來問問你,今兒個在山上有沒有見著一個赤陽城弟子。”
“沒,沒有啊。我睡下了,還有什麼事嗎?”蘇南木熄了屋裏的燈。
“沒事,就是這赤陽城的弟子,有嗜睡之症,不知是不是走在哪兒,就睡下了,師傅說三師兄大師兄的院裏,都要查看查看的。”
***
“再怎麼說,床是不能給他的。”蘇南木看著自己的床,近在咫尺,絕對不能讓。
“對,他這麼濕乎乎的,就是睡地上,也算師姐你知恩圖報了。”叢離義憤填膺。
這話,怎麼聽著像罵人呢?
十二抱來自己的被褥,鋪在地上,把南兮放上去。
“行了,等他睡夠了醒來,也算和師姐兩清了,他從犀獸口中救了師姐一命,師姐也從他們門人手中,救他一命。要說師姐還是背著師傅,免不了受些責罰,還是他虧欠師姐多幾分。”
“不不不!”叢離拉住十二,神色絕決,“一命抵一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從此天涯兩端,毫不虧欠。”
“對,毫不虧欠。”
南木沒注意十二和叢離,一副幹成了大事的表情。
她的眼睛隻望向那少年。
少年蜷著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他蹙著眉,仿佛睡夢中,也經曆著莫大的苦痛。他都經曆了什麼,才會有如此痛苦的表情?
明明那些師兄,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盼他。可為什麼有了活路,卻又惦記殺了他?
少年的唇,白的發青,身子縮地更緊了。
南木俯下身子,把手放在少年頭上,灼人的燙。
“不用摸,他是發燒了。”十二拉回蘇南木的手,好像生怕這一碰就粘上似的。
“十二師兄說的沒錯,”叢離點了點頭,“他意識不清,就被扔進寒泉泡著,不能隨著泉水運行經脈,定會被寒泉的靈氣衝撞,發燒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