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影紅梅猛的回頭,手輕揚一隻金釘打了出去,就見一抹紅影,竄了出去。影紅梅追過去,隻留幾根紅毛。
她把紅毛握在手中,仔細分辨。
“是九尾狐?”德德走過來。
“我兒南兮神魔分離之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去,殺了她。”困於虛空中的魔尊,聲音嘶啞而猙獰。
“是。”影紅梅和德德,向那漸漸消散的空虛俯身見禮,然後向那紅色九尾狐追去。
隱匿在月洛峰中的影宮空無一人。
白衣南兮,緩緩睜開眼睛,血紅的怕人。
南木,不要來!
他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卻在心中呐喊。
不知何時,又沉沉睡去。
……
漠宇門中,南木耐心地,等著麵前的小弟子的回答。
小弟子抓耳撓腮的想了一通,最好還是不好意思的說:“八師姐,我真不記得有這麼個人了。”
“那日死的人那麼多,我隻顧著把門中弟子好生料理,赤陽城的人,都托到後山的死人坡去埋了。”
“確實沒見到一個身穿青衫,頭上紮著一根紅色絲帶的?”南木微微蹙眉,她幾乎找遍了所有還活著的弟子,可是竟然沒有人見過他。
南兮是在自己前麵入血陣的,而冷月魂把陣腳,就放在漠宇門的寒泉之中,可為何除去當時的幻象,和自己刺傷南兮那一幕之外,自己就再也找不到他,哪怕一絲的痕跡,都沒有?
南木拿過小弟子,正在鋤草的鋤頭,“八,八師姐,你這不是要去死人坡,挖,挖出來吧?”小師弟問的心驚膽戰。
一邊在心中打防疫針,一邊告訴自己,這麼可怕的事,沒看見,沒聽見,我什麼都不知道。
拎著鋤頭,還沒走出漠宇門,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把南木攔住了,“師姐,您有時間嗎?”小姑娘問的怯生生的,“能教我練千青劍法嗎?有一個地方,我怎麼練都練不好。”
南木看了看那小姑娘,她臉上是因這勇敢,而共生的害羞和誠摯。
爹把漠宇門留給了自己,自己就要對他們負責,南木放下鋤頭,“你先練一遍,讓我看看。”
……見南木教的用心,之前被南木搶了鋤頭的小師弟,悄悄走了過來,拿走了鋤頭。㊣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打磨出來的,要是被八師姐拿去挖人,誒……
快溜。
練了一個時辰,小姑娘劍法精準了許多,南木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師妹揚著紅撲撲的笑臉,對南木道:“謝謝八師姐,辛虧有你在,我才能練好千青劍法。師姐你放心,我會好好練習的,等我練成之後,誰也不敢欺負我們漠宇門。”
師妹臉上的支持和信任,衝散了南木心中,那火急火燎的,想要去找到南兮的思念。
自己身上負著太多人的責任……
可南兮,我還是很想你。
“八師姐,有人叫我把這封信給你。”
山下來了個弟子,遞上個信封,轉身就又往山下走。
南木看著那信封,如此熟悉的字跡,隻是兩個人卻再也不能被稱為朋友。
南木把信紙抽出來,又放了回去。
影紅梅,也許沒有任何關聯,才是對彼此最後的一份情誼。
***
再往春裏頭走的一日,南木坐在桃園裏。
桃花的花苞,似乎就在一夜之間,都綻放了笑臉。柔軟的盛開,讓人的心也柔軟了幾分。
南木拿出南兮送給自己的萬花筒。
對著樹上的一朵桃花,那萬花筒中,就是千變萬化的,和桃花有關的世界。
對著一片綠葉,那萬花筒中,就是葳蕤茂盛的,綠的海洋。
二師姐楚雲走了進來,擋在萬花筒前麵,萬花筒中的師姐,就變成了楚雲師姐的手,變幻出的莫測的組合。
“師姐。”南木放下萬花筒。
楚雲走過來時,就見了南木憂心忡忡的樣子,這會兒南木就是裝出幾分興致,也看得出她臉上那麼深的困惑和不解。
楚雲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去年的這個時候,我還和大師兄,三師弟一起去山下曆練了。”
這是從楚雲醒來之後,第一次提起大師兄。她說話的語調那麼平靜,好像根本沒有,那般的痛和撕心裂肺過。
“那時候你啊,要不是練不好千青劍法,就能和我們一起去了。”
楚雲笑意中有小小的寵溺。
“那次回來,我給你帶了好多的,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楚雲頓了頓,又揚起了笑臉,“沒想到你竟然為了個我們不認識的人,去開啟身上的靈力了。”
“那時候做事,”南木鼻子發酸,“總是這般不管不顧的。”
“你是不管不顧,不過可苦壞了浩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