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大殿前,身穿喜服的少年,眼中是蕭殺。
他撲向那個帶著頭紗的男人。
男人的身形漸漸變淡,少年手中的劍,插進男人的胸膛。
“又見麵了,南希。”
男人似乎在生氣,氣著氣著又笑了,提醒道:“你入魔了。”
少年手中的劍如亂飛的閃電,在半空淩亂著。
南木望著少年,她已經沒有力氣開口,就一遍遍得對著少年做著口型:“南兮,等我。”
少年轉身,抱起身穿喜服的南木。
“等……我……”
那身喜服,連同懷中的人,如金光消散於天際。
***
魔域烏雲席卷,四下漆黑。
大殿中躺在石床上的魔骨,睜開了眼。
一條巨龍盤旋而起,衝開層層烏雲,嘯叫著直上雲霄。
轉而又俯衝回來。
金光四射,神魔融合,天魔尊現世。
南兮紅色的喜服上,罩了黑色的戰甲,手中的長劍染上了血色。
“戰!”長劍劃破長空,魔域萬人空巷。
“戰!”
“戰!!”
“戰!!!”
***
天界。
“魔域剛剛現世的天魔尊,已率百萬雄兵跨過邊界,直逼我天界。”去前方探測消息的將士來報。
戰神站在人後,心思恍惚。
別叫我,千萬別叫我,人家父子倆打仗,向著誰,都是錯。
“父王,請派我迎戰。”大殿下智淵打破了此刻的膠著。
天帝看著智淵,沒說同意,也沒否定。
他的表情看不出波動,卻又好像深邃的望不到底。
本來想跟風叫好的神官們,也都退了退,天帝的心思,不可測啊。
大殿一側,天後的華服的一角,微微顯露,又消無聲息的離開。
天帝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頭。
***
天後宮邸。
天後整理著智淵的戰衣,“智淵,決不能留下那個野種。”
“母後。”智淵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道:“當年是你帶他回來,關進了天牢,南明月才打上天界的吧?”
天後的手頓住,隨後又恢複如常,繼續整理:“他若活著,死的就是你。”
智淵不懂,為什麼自己已經坐上了大殿的位置,卻還要如此。
他第一次對母後的做法,生了懷疑。
***
天魔混戰廝殺。
戰有月餘,天界多有懈怠。
天魔尊似乎在玩什麼遊戲,時而進攻,卻不一舉殺進來。
隻在天界附近轉悠,時而做些偷襲。
引了戰事,又跳脫的跑了。
每每得了戰報,天後心中的火,就生了一分。
忍,天後的位置,就是要忍。
“那天魔,又抓了小股天軍,帶回去當了俘虜。這幾日連抓了四五次了,再這麼下去,大戰還沒開始,天軍都被他抓光了。”煙火把前線帶來的消息,說給天後。
啪的一聲,天後手中的杯子,落在桌上,捏的粉碎。
***
夜深。
魔族大軍還在深睡,金色的粘稠物,如咕咕的浪,悄悄的湧了進來。
“尊主!”一聲慘叫劃破了夜空。
之後是雜亂的腳步聲,叫喊聲。
隱蔽的角落裏,天後終於露出滿意的笑。
“讓智淵一個時辰後發動進攻。”天後對煙火說到。
“火玲瓏!”一個聲音低叱。
天後轉身,天帝的眼眸,如淬了冰般的冷。
“陛下。”天後微微後退,然後上前:“我隻是想幫幫淵兒。”
一柄冷劍,劈開天幕。
天光大亮。
魔軍在前,智淵帶著的天兵在後。
“母後。”智淵驚,他收到父王的命令,帶兵來邊界,卻見到了母後。
南兮從容地走了出來,左右魔使跟在兩側。
“你沒死?”天後更驚。
“啊,尊主!”右使身後的兔妖大聲地表演了一遍,剛才的喊叫。
“來人哪。”狐妖跟進,再現當時三人對坐的配音場景。
“讓一讓,讓一讓。”熊妖原地踏步,聲音咚咚的響。
南兮拎出一個銅器,“這是上古神器飛龍鍾鼎,可幻化成山。”
他隨手一拋,把鍾鼎扔進麵前的洗髓金海。
在眾人的注視下,洗髓金海湧入鍾鼎,片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後,你當年把我送進天牢,在天牢外布置下的,也不是什麼洗髓金海,而是天界禁術九曲金浪吧。”南兮看著那鍾鼎消散,抬眼道。
“撒謊,這一定是你搞的鬼,用來欺騙陛下。”天後上前一步,勢如對峙。
“陛下,這些魔修,久久不肯進攻,一定是等著用計謀來蒙蔽陛下。”天後懇切。
天帝抬眼,看著天後,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