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坐好之後,也看向崔柏嵐。
別看是小屁孩,可在學的都是在治國之道。
在加上秦長青和李煥兒對他的教育,重點關照的五姓七望,所以李治也很奇怪,崔家這是怎麼了。
當皇子的說不關心皇權,那是假的,他們更清楚關隴門閥的實力。
但關隴門閥絕對不是讓誰隨便擺布的,光是朝堂上的關係網,就足夠皇帝頭疼了。
從李淵當皇帝開始,在到現在,關隴門閥一直都是燙手的山芋,讓你明知道燙手,卻還得捧在手裏不能丟掉。
現在,看崔柏嵐的意思,崔家好像是要退出朝堂去避難了。
可在看看姐夫秦長青,發現秦長青似乎有點不情願說。
這讓李治感覺就是看人下菜了,但凡老程在這裏,你屁顛屁顛的講道理了。
但在看看李煥兒和李治,秦爵爺笑了,權當做給李治上一課了。
“無論是氏族,還是士族和武勳世家,最終的走向無非就是灰飛煙滅而已。”
崔穎心裏一驚,“長青,這是為何?如果不參與政事呢?崔家不養部曲,不參與朝政呢?”
“嬸嬸,名門望族不好當的,無論是皇家還是世家,都需要靠人來傳承的。當皇帝的但凡不昏庸,有名臣輔佐,朝堂就在。可世家呢?占據朝廷高位,憑的是什麼?不就是手裏學子多,手裏書籍多嗎?可是現在,我改良了造紙術,發明了印刷術。皇家私學正式推廣,書籍已經爛大街了,讀書人會一年比一年多,縱然是名門望族培養出來的人才再多,也不會有天下寒門學子多的。
朝堂上,將逐漸把名門望族排除在外,剩下的就是地域、派係、師承等爭鬥,朝堂上的官員也會被重新洗牌,到時候關隴門閥更是無用武之地。朝堂終究要變的,相信您也看出來了,但是怎麼變,誰也不知道,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秦長青說的這些,崔柏嵐沒明白。
不光是她,李煥兒和李治也沒明白。
“嬸子,既然你想要個解決的方法,又有程伯伯的關係在這,那我就是直說了,解決的方法在北麵!”
秦長青說完,指向了安北都護府的方向,“安北都護府是一座新城,本身底子在這擺著,都是自家人好辦事兒,缺錢給錢、缺人給人,畢竟是新城,一切都是新的,弄得好了就會成為天下各州縣的模板。如果成效顯著,很有可能各州縣模仿推廣。近水樓台先得月,沒必要隻盯著官場的……”
秦長青說完,崔柏嵐有點懂了,“長青,你的意思是皇帝缺什麼,給什麼。不管是入朝為官還是從商,一切一朝廷發展為準,以後崔家就此退出門閥序列,爭取做一個有名望的名門就完了?”
“嗯,差不多。”秦長青笑了笑,“嬸子,門閥氏族根深蒂固,但富不過三,總有耗盡運氣的時候。小侄在給你指條路,江南之地可圖。”
“你說的我都懂了,但是這麼下去,崔家不還是換湯不換藥,依舊是大家族啊。”
“出五服了,那還有那麼認親了?而且大家族打散了,東西南北全都有,時間久了,也就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