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靈的這話半真半假,昨天夜裏,他的確一晚上都在想醫館和某個人,外加他積累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各種問題……
他把手裏的包子三兩口吃完,洗了手,用帕子擦掉手上的水漬,小步跑到醫館儲存醫術的書架邊上,翻出來好幾本書,把這些書疊在懷裏,搬到一個梨花木小桌前,就跟個三好學生開始考試似的,翻開書看上麵的文字。
一聽對方要問“問題”,裴疏便天然覺得一陣頭疼,吃包子的手也是跟著一僵。
“裴大夫,我先把要問的句子整理一下,你先吃完包子吧,不用管我,我已經吃好了。”
裴疏心裏拔涼拔涼的,問之前居然還要整理一下,他這到底是積累了多少五花八門的問題?
如果是跟普通的師弟師妹講解醫術,裴疏倒還不覺得什麼,哪怕是授課一天都不會疲累,然而對象變成了某個薛姓小蠢貨後,他覺得……
他覺得他還是多吃幾個包子吧。
等到裴疏解決掉十個包子的時候,他再往薛清靈的方向一看,這個剛剛還一心求學的好好學生,已經控製不住睡意,整個人癱倒在眼前的桌子上,睡死了過去。
他雪白的臉頰印在他動筆寫過的白紙上,旁邊的毛筆,由於執筆人沒抓穩的緣故,已經散落在一旁,飛濺出點點黑色的墨漬,裴疏走到睡熟了的薛清靈身邊,將桌上的毛筆收好,把桌子上散落的墨跡擦幹,等他瞥到一臉倒頭印在白紙上的薛清靈,以及對方鼻子邊的那個還沒幹透的“陽”字時,他瞬間有了一種“畫麵令人無法直視”的猜測。
等對方醒了之後再提醒他吧……
裴疏走到醫館後院,找到了正在喂小蒼的小艽,詢問對方昨天夜裏的事情,“你家公子昨夜怎麼了?”
小艽雖然被薛清靈叮囑過不能告訴裴疏,但是小艽眼看著眼前的裴大夫,心想對方怎麼可能察覺不到異樣呢,於是他也不瞞著,直接說了:“公子昨天被夫人罰跪了一晚。”
裴疏皺眉,追問道:“是什麼緣故?莫非……是那茶葉?”
昨天那茶葉一嚐,他便知道這茶價格不菲,用這種品質的茶葉來做菜,實在是有點……暴殄天物。
“裴大夫果然聰慧,那茶葉是夫人心愛之物,因此才會惹怒了夫人……不過,這件事裴大夫不要放在心上,跟裴大夫無關,公子這麼做是因為和夫人慪氣的緣故,昨天他們在家裏大吵了一家,公子氣性上來了才會……當然,其中的緣故是薛家的家事,就不能說給外人聽了。”
被小艽直言說是“外人”的裴疏隻好不再追問,畢竟是人家“薛家”的家事,他一個“陌生人”,怎麼好去打探?
雖然知道小艽說的是事實,裴疏心裏卻有一點意外的不舒服。
裴疏重新走回了薛清靈身邊,他走過來的時候,順便把薛清靈的一件白色鬥篷拿過來了,蓋在對方的背後,免得著涼,薛清靈還趴在桌子上麵,位置都沒有挪動一下,小臉貼在白紙墨字上,嗅著墨汁的味道,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樣的美夢。WwWx520xs.com
白天裏,醫館的大門開張了許久,也沒有一個病人上門,看來……所有的臨安城人,都知道這回春堂,是個專注賣粥的奇葩醫館。
裴疏搖了搖頭,沒有病人,他也空閑的很,於是他從藥櫃裏自己抓了不少藥材,帶著合適的藥材,走進了醫館的製藥室。
薛清靈一覺睡了快兩個時辰,才伸了個懶腰悠悠轉醒,醒過來之後,還是覺得渾身懶洋洋的,十分疲累。
裴疏見他醒了,便走到了對方的身邊,拿出一盒脂膏,沾了一點綠色的膏體,抹到了薛清靈眼睛周邊,薛清靈雖然不解對方為什麼這麼做,但依舊老老實實的任由對方抹上去,而後好奇的問道:“裴大夫,怎麼了?”
裴疏原本還想板著臉來保持嚴肅的,但他看見薛清靈抬起的另外半張臉後,著實忍俊不禁,隻見那白皙如雪的肌膚上,斜著印了好些墨色的字體上去,仔細辨認一句,好像是“……治溫病陽”,其中的那半個陽字,正好印在薛清靈的鼻翼邊。
裴疏的聲音中帶點兒笑意,“沒什麼,給你敷一下,你眼睛都快成熊貓了,消消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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