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
難道他長得很像“想做題”的好大夫嗎?
如果不是昨天為了上薛家提親,裴疏其實根本不愛寫這類文章,他寧願去多喝幾壇子酒。
“不必了。”裴疏毫不猶豫的拒絕。
今天也是奇怪,上午來兩個找他下棋的,下午就有人來找他做科考題?下棋也就算了,考題他是絕對不會寫的。
除非薛家小公子逼他寫。
齊於鴻一愣:“為什麼?”
這可是他辛辛苦苦整理出來的試題,為的還是裴疏這樣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做了這些題目,今年的考試絕對不會有絲毫問題。
“齊夫子,這裏是醫館,我是個大夫,恐怕不適合做題。”
他要是在這醫館裏又下棋又做題,估計會被他們家薛掌櫃給轟出去。
“這算什麼?你們醫館不是還賣粥麼?”
裴疏:“……”
這的確是家“業務頗雜”的醫館。
“裴公子也是要參加年末的科考吧?如若這些時日還在臨安城,不如來我青山書院學習……”齊於鴻終於說起了自己今天來醫館的最終目的。
他想邀請裴疏來他們書院學習,當然……能做他的弟子就更好了。
做不成女婿,他們還可以做師徒。
“這……我不參加科考。”裴疏把自己與柳玉芷說過的話,又說給了齊於鴻聽。
齊於鴻聽了之後,也隻能感歎一句,可惜了,人各有誌。
他倒是也沒有多勸裴疏。
畢竟,並不是世人都想做官,就像他齊於鴻,不也是沒有參加科考,一輩子做一個小小的教書匠便足以。
閑雲野鶴的生活更是令人眷戀,哪管什麼官場浮沉,他每天就教教書,烹茶賞花便可。
齊於鴻隻是惋惜這麼一個大才子,不能將自己的才學展示於天下。另外,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夫子,確實有些私心,隻想自己手底下,培養出一個優秀無雙的學子,讓他麵上也沾點光。
眼前裴疏這麼一個人才,不考科舉,也就缺了揚名的機會。
罷了,名利都是浮雲。
“聽說孫老他們早上來找你下棋了?不如咱們也來下幾局?”齊於鴻把試題收起來,換另一個話題。
裴疏頷首。
做題不行,下棋可以。
秦緒謹:“……”
她覺得她的丈夫似乎飄了起來。
眼前這人,可是能和孫老棋逢對手的,而她的丈夫齊於鴻……就是一個臭棋簍子。
裴疏把齊於鴻請到了小廳裏,薛清靈見到了齊家夫妻,也趕緊過來打招呼,並且回頭去泡了一壺茶,給在座的每一個人都遞上一杯熱茶,秦緒謹喝了一口香茗,讚歎了一句,“還是你們薛家的茶好,薛夫人小氣的很,總是不肯勻點好茶給我。”
薛清靈笑了。
他娘今年的好茶,都被他給造作完了。
“來來來,下棋吧,哎呦,這可是廖老的棋盤吧?怎麼在這?”
“對,這就是廖老早上拿過來的。”
“他送給你們啦?你們算是撿到寶咯。”齊於鴻拿著棋子,十分滿意,因為他以前是個臭棋簍子,廖老總是不肯他來碰對方的珍藏棋子,現在可好了,這一副棋子,他可以想怎麼碰,就怎麼碰,“快,小裴你快坐下,咱們來下棋。”
“你的棋藝那麼好,一定得讓著點我。”
秦緒謹在一旁吃著果點,一邊用手捂額,心想她就應該早點回家,免得跟這姓齊的一起丟人。
“你拿白子,我拿黑子。”
裴疏拿什麼子都無所謂,於是他點點頭,拿起一枚白子,夾在指縫中。
他也很好奇齊於鴻的棋藝如何。
齊於鴻拿起棋子,率先占據了一個好地盤。
裴疏隨意落子,今天的他,心情悠閑的很,下棋也是隨心所欲。
齊於鴻眉眼帶笑,滿意的在棋盤上布局自己的棋子。
裴疏也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不進攻,也不後退,就慢悠悠的發展自己。
齊於鴻覺得跟眼前的小年輕下棋可真舒服,一點都不像跟孫老廖老下棋那樣的硝煙無數,讓他心裏舒坦的很。
裴疏跟對方慢悠悠的下了大半天,終於把自己的布局給做好了。
“等等……”齊於鴻拿著棋子,猶豫未定,他怎麼感覺自己似乎要輸了呢?
“不行,我剛剛下錯了……小裴啊,我能不能悔一次棋?之前的那一子,我重新下。”
裴疏:“……”
他從沒見過下棋的時候,能有如此厚臉皮之人。
“行,齊夫子請……”裴疏主動收回了自己剛剛落定的那子棋。
一旁和秦緒謹喝茶聊天的薛清靈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他一雙漂亮的鳳眸閃了閃。
齊於鴻笑眯眯的收回了自己剛才的那子棋,重新換了一個位置後,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