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傷害他,隻要打回去便是了。
他不恨這位當年的王後,也不恨太子。
見證他們的滅亡算是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也算是為程芷出氣。
從今以後,這裏的事都將是過去。
都隻能是過去。
它們的作用,就隻是造就了如今的他而已。
而顧景願卻莫名覺得,如今的自己,竟然還不錯。
……
王宮中,象征著最高地位的屋頂上麵,顧景願與龍彥昭並肩而立。
夕陽西下,晚霞浮動,遠遠地眺望出去,可以看見一望無際的草原,和掛在天際的議論紅彤彤的落日。
顧景願看著這樣的景象,突然覺得像經曆了一場漫長而冗雜的夢境。
再醒來時雲霧寧靜,天光乍明,好似過去的那些經曆忽然間就被他忘記了。
徹底地拋之腦後,如夢初醒。
醒來以後發現還在的,便是……
溫潤的桃花眼瞥向身邊英俊高大的皇上,顧景願眼角眉梢都帶著柔和的風情。
而就在這時,對方恰好也正看向了他。
顧景願輕輕笑:“皇上,我有些累了。”
“阿願累了?”
龍彥昭握住他的手,眼神同樣浮現出笑意,年輕的天子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那咱們就回家。”
.
雖說是回家,可國事不等同於兒戲,光是處理吞並北戎的後續事宜便足夠兩個人忙上一陣子的,更何況還要處理北崖那邊……
等徹底將北部事情安排妥當,已經是兩個月後。
十月中旬,皇上下令班師回朝。
千趕萬趕,龍彥昭也算是履行了承諾,終於趕在冬季正式來臨之前帶顧景願離開了北部。
京城今年第一場初雪飄落的時候,皇上的馬車正巧進入京中。
天氣急速轉冷,馬車裏倒是暖烘烘。
溫暖的空間裏,顧景願輕輕挑起窗簾向外看著。
他近來迷上了看風景。
但凡是路過之地,無論是荒郊野嶺還是街坊市集,沿途風景都被向陽侯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個遍。
待馬車進了京城,回到了這個他曾經居住過三年的地方,顧景願仍舊覺得一切都是新的。
皇上北伐歸京,一路上行蹤都極為低調,並沒有大肆鋪張宣揚。
外加上顧景願喜歡看風景,是以他們的馬車並沒有大軍隨行,等到了京城內部直接就變成了一車單行,隻留幾個影衛跟在左右。
老百姓們不知這車上坐的人是誰,所以也不會刻意避諱。
輕飄飄散落的雪花中,顧景願饒有興致地看著仍舊走街串巷的百姓,目光專注且著迷。
龍彥昭又有些吃醋了。
他也擠過去跟顧景願一起看。
恰逢有賣糖葫蘆的小販從他們車邊經過,從龍彥昭的角度望過去,便捕捉到了顧景願的眼眸一亮。
“阿願想吃糖葫蘆?”皇上問。
聲音未落,雪花零星散落的街頭,龍彥昭未叫馬車停下來,人已經躥下了車。
再回來時,穿著一身黑袍的皇上手裏舉了一串紅豔豔圓溜溜的糖葫蘆。
獻寶一樣,他遞給顧景願。
顧景願伸手接過。
“謝謝皇上。”
道謝是出於習慣和禮貌,但他並不與皇上客氣,張口便咬了半顆。
再抬眸,見皇上眼巴巴地盯著他看,顧景願便大大方方地將那串糖葫蘆伸了過去:“陛下也想吃?”
“那朕便嚐嚐。”龍彥昭說著,握住顧景願那隻素白修長的手。
而後就借著侯爺之手,將穿在最上麵的、被顧景願吃剩的那半顆吞進了口中。
……
那外殼兒是甜的。
絲絲扣扣的甜。
很像他抱著顧景願時,心裏不自覺會溢出的那個滋味兒。
但內裏卻有點酸。
……唔,是真酸。
皇上下意識皺了下眉,單純被那酸味兒刺激的。
顧景願見了他這反應,不禁狐疑地眨眨眼:“很酸嗎?”
龍彥昭將半顆山楂吞下,艱難點頭:“阿願吃著不覺得酸?”
“……”
顧景願眼睫顫了下,怔愣道:“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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