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心口不一,原諒他了!
“太宰先……!?”
阿樹無比驚喜地對著門口背著光的人影喊出聲,但緊接著下一秒,聲音卻哽在了喉頭。
眼中稱之為喜悅的光芒像海浪退潮一般迅速褪去,隨機湧漫上的是難過和失望。
不是太宰治。
阿樹瞬間心中五味雜陳,像蔫了的花,甚至沒再仔細去辨認來人是誰。
不說失望是不可能的。
綁匪們還以為來人就是生性涼薄的未婚夫,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特敬業地開始演戲。
老大拿出槍,抵在阿樹腦門,朝著來人陰險一笑,大喊道:“拿錢來,一手交錢一手換命,不然這子彈可不長眼睛。”
下一秒他彎腰,低聲和阿樹說:“一會我輕輕推你一下,你就像被碰瓷跌地上,盡可能裝可憐點,像被我們虐待的樣子,放心,當劫匪我們可是專業的。”
阿樹:……還挺靠譜。
可是來的對象又不是太宰治,演什麼戲又有什麼意義。
“沒錢。”
來人沉穩地說道。
聲音不緊不慢,帶著溫厚和一絲絲迷茫,來人並不是尖銳之人。
誒!?這聲音好耳熟!
陷入低落狀態的阿樹,從這溫吞的聲音中認出了來人。
是那個天然呆作家先生。
眼見作家先生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幹趴了兩個綁匪,既然來人不是太宰治,想必也沒有演戲的必要。
阿樹連忙衝著大家喊道:“停手,大家先不要打了!”
作家先生一臉平靜地給了綁匪一個過肩摔,淡淡地啊了一聲。
就像是你和他說,作家先生幫我買一杯奶茶那般宛若平常的啊。
你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剛幹趴一個人啊!
這作家先生看上去也是個大隱隱於市的高手。
“……事情就是這樣,他們是真實的劫匪,但我收買了他們,想讓他們幫我演戲。”
倉庫中,聽媽媽講故事的團隊又多了一個人。
見識紅發少年厲害的綁匪點頭如搗蒜。
若是常人,定對這場景說一句稀奇,人質收買了綁匪的事,難道不稀奇嗎?
但紅發青年宛若平常迅速接受了這個設定,撓撓頭:“原來是這樣,那抱歉打擾你們演戲了,我是以為這位小姐有危險。”
綁匪眾:“好著呢,她可是我們爸爸!”
青年問:“那你們現在是要繼續演戲嗎?那個英雄救美的戲。”
說到這個,阿樹的眼神倏地落寞下去。
她望向天邊逐漸亮起光芒的雲彩。
快天亮了,也快到約定要撕票的時間。
這個好感度,他不來也是應該的。
阿樹歎了口氣:“算了,他應該不會來了。”
綁匪們紛紛流露出看好女被渣男辜負的心疼目光。
“謝謝各位大哥,錢我一會打你們。”
阿樹示意他們解開繩子,“再等下去也沒意思,我們就地解散吧。”
綁匪們感動得淚眼汪汪:爸爸!小姐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綁匪們也是個講義氣的,說以後唯小姐是尊,覺得一億太多,最後隻要了原本說好的贖金。
綁匪散去之前,還問要不要開車送阿樹回去。
阿樹訕訕一笑:“這倒不用了。”
阿樹和紅發青年並行走出了倉庫,這倉庫處在橫濱的東邊,靠海,離市中心有點距離。
阿樹好奇地問:“作家先生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說到這個,昨晚寫稿子有了些靈感,就一直在外漫無目的地散步想情節。路過六丁目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小姐被綁上車,後來費了一會勁才找到這。”
阿樹吃吃一笑:“漫無目的地散步,是符合作家先生天然的風格了。”
晨曦揮灑大地,天邊亮起了淺淺淡淡的紅,朝陽升起,現在已經到了早晨。
見此美景,阿樹突然覺得很溫暖,笑著問:“還不知道作家先生的名字呢,我叫宮澤樹,叫我阿樹就好。”
“阿樹你好。我是織田作之助。”
“織田先生!現在商場也快開門營業了,不如我請你吃個早飯吧,織田先生喜歡吃什麼呢?”
“這樣啊。”
織田作之助抬頭,似乎是仔細思索才得出了這個答案。
“辣味咖喱吧。”
倉庫空無一人,但地上散落的彈殼,繩索和生活垃圾證明這就是之前的綁架之地。
太宰治蹲下身,目光仔細掃視地麵。
沒有血跡留下。
心中有絲慶幸。
“太宰大人”
一個負責搜查的下屬匆匆跑來,雙手遞上一個包包,“一個人都沒找著,但是在地上撿到了這個。”
太宰治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