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落了他披在肩上的黑色大衣,深紅色圍巾隨風揚起。
那是,津島……?!
阿樹快步往他的方向跑去。
“唔……嗯……”
痛苦的呻吟聲把阿樹從睡夢中驚醒。
阿樹揉了揉眼睛,迅速拋開剛才奇怪的夢。
太宰治正緊蹙著眉,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看上去很痛苦。
阿樹連忙檢查他的狀況,應該是溫度又升高了,臉手都燙得可怕。
趕緊用濕毛巾繼續降溫。
背過身去的時候,聽到身邊人在沉重的低喃,像在費勁呼喚著。
“宮澤……小姐。”
叫自己?
阿樹湊過頭去聽,“什麼?”
“宮澤小姐……”
“嗯,什麼?是要喝水嗎?”
阿樹仔細一看,才發現太宰治仍閉著眼睛,不像是跟自己對話的模樣。
看來是燒糊塗一直在喊自己名字。
阿樹皺了皺眉,因為記憶裏沒有其他人的存在,所以隻能叫出自己名字是不是?
想到這裏,跡部景吾今天曾經給她發了條信息,說似乎查到了他的資料。
“……宮澤…小姐…”
“嗯。”
阿樹把他似乎想要抓住什麼的手慢慢放進被子裏,柔聲回複他的低喚。
“宮澤……”
“在的。”
“宮……澤……”
“不會走掉的。”太宰治一聲聲地叫,阿樹就一次次地應。她拿起毛巾幫他擦掉額上的汗,承諾道:“再等等,我快幫你找到你的家了。”
“你很快就能找到其他的家人、朋友了。”
喀嚓。
拍下照片的聲音。
被這輕微的響聲叫醒,阿樹睜眼,已經到白天了。
病人太宰治已經醒了,靠坐在床上,臉色還是蒼白的,但沒昨天看上去這麼虛弱了。
“早啊,宮澤小姐。”
“津島……你怎麼醒這麼快,感覺好點了嗎?”
阿樹揉了揉眼睛。
“嗯,燒已經退了。”
“我看一看。”阿樹碰了碰他的額頭,太宰治溫順地閉起眼睛。
溫度果然降了。
太宰治的身體雖然看上去虛弱,但生命力異常地頑強,不然像他前些年的自殺活動,都能讓他死上幾千幾百回了。
中原中也曾吐槽說,你的生命力也太頑強了,你到底是想死還是不想死啊。
太宰治無所謂地看著手腕上滴下的血液,淡淡回說,這種事我也不知道。
退燒了,阿樹稍稍舒了心,正想起身,發現身上還披著件黑色的外套,想想都知道是誰的。
阿樹無奈皺眉:“怎麼還讓病人照顧我啊。”
太宰治笑著搖搖頭:“宮澤小姐今天還要去哪裏嗎?”
“嗯……其實是被人約了,但津島這個狀態我不放心。”
阿樹拿出手機,找到草莓大福發信息拒絕。
“咳、咳咳……”太宰治突然猛烈的咳嗽,然後虛虛地倚在牆上:“畢竟是難得的周末,宮澤小姐不用管我。”
哇這懂事的態度,和昨晚叫了自己一晚上還拉著手不許走的是兩個人吧。
“怎麼可能不管津島呢,今天在家照顧你。”阿樹起身,“我現在去給你熬粥。”
“啊,好。”太宰治無辜地眨眨眼。
等阿樹在廚房忙碌,他拿起手機,翻到剛才拍下的照片。
阿樹正趴在他身邊,神色放鬆,睡得很香。
他翻到了用帽子做頭像的那個人,發送了隻能看五秒鍾的閃照。
中原中也跳腳的回複迅速發了過來:!?哈青花魚你什麼意思!?
宮澤小姐可愛的睡顏
你這隻混蛋青花魚!
宣誓成功主權的太宰治發了個開心的表情包。
在加班的中原中也左想右想就是不爽,他也有阿樹的照片啊!
他迅速回發了一張阿樹在工作時的閃照,挑釁道。
怎麼樣,可愛吧?隻能看五秒。
沒腦子的蛞蝓,我錄屏了。
太宰治嘲笑完中原中也,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間,阿樹正背對著他在廚房給他熬粥,正好陽光射入房間,和從鍋中泛起的白氣,照得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
嗯,天氣不錯。
他這麼想著。
“跡部君,真的找到了嗎!真有你的!啊”
“哼。”跡部景吾輕輕哼了聲,臉上滿是驕傲。
幾秒後,他臉色一沉:“給的信息比較少,所以費了不少功夫,但是宮澤,你給我立即離開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