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現世(二十一)(1 / 3)

“我的名字是太宰,我叫太宰治。”

阿樹驚訝地瞪大眼睛。

可是,她之前用太宰試探性地叫津島時,沒得到任何回應。

“我曾聽到你這麼喚了我一聲,但我知道,記憶全失的宮澤小姐就算在別人的提示下喊出這個名字,對我來說,也毫無意義。”

太宰治淡淡地說完,輕巧跳下陽台。披在身上的黑色大衣順勢在空中劃出道漂亮的線條,像在空中撲扇羽翼的蝴蝶。

太宰治閉起眼睛,掠過她身邊。

阿樹聽到了來自空氣中一聲短短淺淺的歎氣。

回憶?

太宰治?

阿樹一個人呆在房中,托著下巴,望著窗外發呆。

腦中一片空白,想捕捉到一絲一點的回憶都無跡可尋。

她到底為什麼忘記了?明明和其他兩人,都會有模糊的記憶,但為什麼跟太宰治的記憶忘得一幹二淨?

腦海中浮現太宰治無比落寞的眼神,她感到一陣重重的難過。

今夜的月亮藏在厚重的雲層之後,夜又沉又黑,看不見一絲光亮,壓得人喘不過氣。

阿樹輾轉反側,最後走到太宰治的門前,想敲門。

手停在半空中,遲疑了會。

會見自己嗎?

但她想見他。

反複思慮再三,阿樹輕輕敲敲門,用對於自己而言陌生的名字呼喚他:“太宰……你睡了嗎?”

裏麵沒有回應。

“……我們可以談談嗎?隨便說點什麼也好?”

裏麵沒有回應。

阿樹垂下眼睛:“那你好好休息,晚安,太宰。”

她認識的津島,不,太宰治是一個感情內斂的人。

麵對自己的忘卻,一個人背負多大的難過,她不知道,但從他落寞的身影中她知道,他獨自傷心了好久。

不過等早上再談吧,他也需要平複一下心情。

第二天,阿樹見到太宰治一直沒從房間出來。

她油然而生一種不祥的預感,推開門後,驚愕地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

在原地愣神了幾分鍾,阿樹迅速給他打電話,發信息。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太宰治是個聰明的人,想躲起來不被找到輕而易舉。

風輕輕揚起乳白紗簾,整齊得如同沒有人住著的房間,他好像走了,又好像根本沒來過。

阿樹茫然無措起來,這段時間和他在同一個屋簷下的相處,早已經變成了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腦海中突然閃過他昨晚的身影,坐在陽台上孤寂的側影。

阿樹眼中滿是擔憂。

他如果離開了,又有什麼地方可去呢。

阿樹第一反應前往武裝偵探社,武偵的太宰治一麵說著不想上班,一麵被國木田獨步教訓。

一派和睦熙攘的景象。

和總是孤身一人的太宰治截然不同。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啊你的問題時,如果是我心情不好,會選擇去哪裏嗎?”

他想了想,不費吹灰之力推測出了情況:“那個人突然失蹤了是吧。”

阿樹感慨於他的聰明,點點頭。

“突然消失的話……去河邊找找怎麼樣?”

阿樹迷茫:“為什麼是河邊?”

太宰治理所當然地說:“去入水啊。”

“入水……又是什麼?”

太宰治一聽,以為阿樹是對入水這項愉快的活動產生興趣,雙眼亮亮地叭叭好一頓說。

從入水姿勢到入水時間到入水的水溫……憋幾分鍾會進入瀕死狀態噔噔。

阿樹:“等等,我好像……從沒見過他入水過。”

太宰治大受震撼,內心動搖:“那可能在樓頂?嗯……總之是能自殺的地方。”

阿樹瞪大雙眼:“自殺!?他他他會去自殺!?”

“他都不會自殺的嗎!”

太宰治更加激動,“等等!我明白了。”

“他絕對不是太宰治。”

太宰治嚴肅地說,“他居然都不喜歡上吊入水割腕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