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太宰,我叫太宰治。”
阿樹驚訝地瞪大眼睛。
可是,她之前用太宰試探性地叫津島時,沒得到任何回應。
“我曾聽到你這麼喚了我一聲,但我知道,記憶全失的宮澤小姐就算在別人的提示下喊出這個名字,對我來說,也毫無意義。”
太宰治淡淡地說完,輕巧跳下陽台。披在身上的黑色大衣順勢在空中劃出道漂亮的線條,像在空中撲扇羽翼的蝴蝶。
太宰治閉起眼睛,掠過她身邊。
阿樹聽到了來自空氣中一聲短短淺淺的歎氣。
回憶?
太宰治?
阿樹一個人呆在房中,托著下巴,望著窗外發呆。
腦中一片空白,想捕捉到一絲一點的回憶都無跡可尋。
她到底為什麼忘記了?明明和其他兩人,都會有模糊的記憶,但為什麼跟太宰治的記憶忘得一幹二淨?
腦海中浮現太宰治無比落寞的眼神,她感到一陣重重的難過。
今夜的月亮藏在厚重的雲層之後,夜又沉又黑,看不見一絲光亮,壓得人喘不過氣。
阿樹輾轉反側,最後走到太宰治的門前,想敲門。
手停在半空中,遲疑了會。
會見自己嗎?
但她想見他。
反複思慮再三,阿樹輕輕敲敲門,用對於自己而言陌生的名字呼喚他:“太宰……你睡了嗎?”
裏麵沒有回應。
“……我們可以談談嗎?隨便說點什麼也好?”
裏麵沒有回應。
阿樹垂下眼睛:“那你好好休息,晚安,太宰。”
她認識的津島,不,太宰治是一個感情內斂的人。
麵對自己的忘卻,一個人背負多大的難過,她不知道,但從他落寞的身影中她知道,他獨自傷心了好久。
不過等早上再談吧,他也需要平複一下心情。
第二天,阿樹見到太宰治一直沒從房間出來。
她油然而生一種不祥的預感,推開門後,驚愕地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
在原地愣神了幾分鍾,阿樹迅速給他打電話,發信息。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太宰治是個聰明的人,想躲起來不被找到輕而易舉。
風輕輕揚起乳白紗簾,整齊得如同沒有人住著的房間,他好像走了,又好像根本沒來過。
阿樹茫然無措起來,這段時間和他在同一個屋簷下的相處,早已經變成了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腦海中突然閃過他昨晚的身影,坐在陽台上孤寂的側影。
阿樹眼中滿是擔憂。
他如果離開了,又有什麼地方可去呢。
阿樹第一反應前往武裝偵探社,武偵的太宰治一麵說著不想上班,一麵被國木田獨步教訓。
一派和睦熙攘的景象。
和總是孤身一人的太宰治截然不同。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啊你的問題時,如果是我心情不好,會選擇去哪裏嗎?”
他想了想,不費吹灰之力推測出了情況:“那個人突然失蹤了是吧。”
阿樹感慨於他的聰明,點點頭。
“突然消失的話……去河邊找找怎麼樣?”
阿樹迷茫:“為什麼是河邊?”
太宰治理所當然地說:“去入水啊。”
“入水……又是什麼?”
太宰治一聽,以為阿樹是對入水這項愉快的活動產生興趣,雙眼亮亮地叭叭好一頓說。
從入水姿勢到入水時間到入水的水溫……憋幾分鍾會進入瀕死狀態噔噔。
阿樹:“等等,我好像……從沒見過他入水過。”
太宰治大受震撼,內心動搖:“那可能在樓頂?嗯……總之是能自殺的地方。”
阿樹瞪大雙眼:“自殺!?他他他會去自殺!?”
“他都不會自殺的嗎!”
太宰治更加激動,“等等!我明白了。”
“他絕對不是太宰治。”
太宰治嚴肅地說,“他居然都不喜歡上吊入水割腕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