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啞然,他默不作聲的看了江知禺一眼,隨後想從他身邊繞開。
江知禺對他的這種態度有點惱火,他何曾這樣低聲下氣的拉下臉麵來哄人,沒想到沈珩這一回作的這麼厲害,連一點好臉色都不給他。
算了,作就作吧,先不跟他計較。
他側身一步,擋在沈珩的麵前,溫聲:“那你自己說,你要什麼?你說出來我就滿足你。”
“你不是說過想過年的時候和我出去旅遊嗎?北歐怎麼樣?你想去玩幾天都可以。”江知禺慢慢貼近他,探頭想要親吻沈珩抿起時弧度漂亮的唇角。
沈珩皺眉別開臉,腳步下意識往後一退。
現在從江知禺口中聽到這種話,他心裏並沒什麼情感波動,隻覺得可笑又可悲。
笑的是自己從前的天真愚蠢,悲的是無論他的態度如何認真,江知禺到現在仍然不鹹不淡的覺得他所說所做的一切隻是在耍小性子。
“我想要什麼你都答應嗎?”
沈珩定定的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人,眸色水亮,他的語調很平淡,平淡到讓江知禺潛意識裏覺得哪裏不對勁,但他並沒有往深了想。
沈珩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鬆口了,所以他的語氣也不自覺的柔和起來。
“是啊。”江知禺伸手攀上他的腰,沈珩這回沒有反抗,就站在那裏任他緊密的摟著。
江知禺心中愉快,掌心的動作輕柔,在沈珩腰間輕輕撫摸著。
他輕輕側過臉,用溫緩繾綣的語調低聲呢喃:“沈珩,跟我回家,我們像以前那樣,我不讓你辭職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幾天裏他沒睡過一個安生覺,身邊少了個人,不論是屋子還是那張大床都是空蕩蕩的,一回到家連點兒人氣都沒有。
剛開始那兩天,對於沈珩主動離開他這件事所產生的怒火逐漸平息下來後,他也慢慢冷靜了不少。
他發現自己開始無法克製的思念著那個溫順乖巧,滿心滿眼都隻有他的人。
他想念沈珩身上的味道,想念他在自己身邊的日子,想念他故意軟著嗓子喊自己老公,複而又低著頭害羞的模樣。
他思念著麵前這個人的一切,沈珩從頭到腳都是他的,他現在需要沈珩,不可能就這樣把人放走。
“好不好?跟我回家。”江知禺探過身,在他耳邊落下一個極盡溫柔的親吻,隨後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眼神中透露著期待。
沈珩呼吸一滯,繼而心內大震。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剛剛在江知禺深情溫柔的態度中產生了一瞬間的遲疑,他沉默兩秒,在心中厭惡起了自己的軟弱和動搖。
半晌,他深吸一口氣,與江知禺對視一眼:“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
“什麼?”江知禺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沈珩用一種在江知禺麵前從未出現過的,超乎尋常的冷靜和漠然,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你剛剛說,我想要什麼都會答應。”
“我隻有這一個要求。”
江知禺死死的盯住他,握緊了拳頭,盡量控製著自己的麵部表情,好讓它不要變得太難堪。
這樣淡漠疏遠的語氣和神色,真的是他從前那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寵物嗎。
他不是喜歡自己嗎?
江知禺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和無力感,意識到沈珩似乎正在漸漸脫離他的掌控這件事,讓他心中莫名覺得慌亂。
“不行,除了這個。”江知禺的語氣硬邦邦的,他已經在用自己所有的耐心和沈珩說話了。
沈珩在他怔愣的那一瞬間便掙脫了他的懷抱,“隻有這個。”
他慢慢把手揣進口袋,摸到了一張銀行卡:“這是你在這幾年裏讓向意打給我的錢。”他把卡塞進江知禺手裏:“現在一分不少的還給你。”
“你到底想幹什麼?”江知禺難以置信的看著沈珩塞在他手裏的銀行卡,光亮如新,一看就是平常被保存的很好。
他心中真真切切的慌張了起來:“沈珩,你要是不喜歡那個房子,我給你買新的,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你…”
“別說了。”沈珩看著江知禺,眼中閃過一絲心痛:“別說了,江知禺,你糟踐我的還不夠嗎。”
江知禺被他的話說得一下愣住了,沈珩轉身就走,到後麵幾乎是跑出了大廳,隨便找了一輛出租車,吩咐司機開車時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