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江知禺感覺一股涼意席卷了自己的身體,仿佛將他的血液都凍了起來,讓他無法思考,無法動彈。
“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沈珩平靜的睜開眼睛:“從前我在你眼裏是喻霄的替身,那麼現在呢?”
“是你的情人?還是小三。”沈珩衝他笑了笑:“江知禺,你有把我當成過一個人嗎?一個有自尊心,有羞恥心的人。”
“我現在是不是也挺賤的,知道你要結婚了,還來主動勾引你。”
江知禺從極度的震驚中恢複過來,心虛,羞愧,尷尬,憤怒,被拆穿的恐懼,這些情緒膨脹交纏,讓他攬著沈珩的那隻手臂都有些發抖。
他起身,將沈珩一起從床上扶了起來,兩人麵對麵坐著,江知禺臉色有些難看,他壓了壓心內煩躁亂騰的情緒,才開口:“…你,是怎麼知道的?”
第一句問的竟然不是解釋,而是詢問自己,還真是江知禺一貫的風格。
沈珩在心裏諷刺的嗤笑了一聲,簡短開口:“新聞。”
“操!”江知禺第一次在沈珩麵前沒忍住爆了句髒話,其實他心裏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隻是不敢確定。
“你誤會了。”江知禺握住沈珩的一隻手,放緩了聲音:“我可以解釋,我之前回家那次是因為我爸裝病,我大哥結婚以後他就一直逼著我也結婚,加上家裏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他們怕這件事情傳出去…”
“哦。”沈珩覺得荒唐的可笑,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對不起,我是不是應該和你道歉。”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說。”江知禺皺了皺眉,沈珩的表情讓他覺得心慌:“他們給我找了林家那女孩兒,她跟我說她有男朋友,但是家裏逼的緊,沒辦法才來的,我們商量了一下,打算先答應下來應付他們,而且我要是不答應,根本不能回來見你。”
江知禺目光緊緊盯在沈珩的臉上,觀察著他的神色,但沒有看到什麼波動。
“我們現在還沒訂婚,就算訂了婚,到時候也不一定領證,我這輩子隻和你在一起。”江知禺拉著沈珩的手在嘴邊碰了碰:“我爸他們肯定是故意放出來給你看的,你別因為這個生氣,我跟那個女孩什麼關係都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你也不會是什麼…情人小三的,你是我光明正大的老婆,隻有你一個。”見沈珩還是不看自己,江知禺有些著急,捧著他的臉讓他和自己對視,那雙漂亮美豔的眸子裏從前隻有自己,但是現在看過去,隻有自己的倒影。
它丟失了很多東西,比如愛意,歡欣,憧憬,滿足…
還有信任。
“說完了?”沈珩開口。
江知禺點了點頭:“嗯。”
沈珩滿不在乎的垂眼,淡淡道:“睡了。”
他說完就轉身躺下了,伸手關了燈,江知禺在床上呆坐了很久,看著黑暗中沈珩留給他的背影輪廓,感覺到了一陣陣的不安。
…
第二天把沈珩送去上班,江知禺目送著沈珩的背影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拿起手機翻找了一會,最後在工作郵箱裏找到了個電話。
是之前找到公司想要給自己做專訪的一家媒體主編的聯係方式,平常這類邀請也有挺多,但江知禺從來沒接過。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傳來了一道幹練的女聲:“喂您好,這裏是《每日新聞》主編張茵。”
江知禺耐心等她說完,禮貌道:“我是江知禺。”